覃桉立刻退了出去,闪回意识到瞬间,万岐的眼睛盯着她。
“阿川,你亲亲我,就不疼了。”
他的手臂锢着她,这有力的触感跟虚弱有着强烈对比。
覃桉掐了下他,越看他就越发难受,这种无力的爱让她感到疲惫,不能忤逆不能反抗。
在她满心欢喜的变好时,他却在暗处想着如何控制她,彷徨着担惊受怕却又窃取一丝安慰。
理解,却无法接受。
她的喜欢像个笑话。
烦躁。
覃桉忍着想折磨他的念头,俯身凑过去,吻住他的唇,万岐的温度烫的惊人似是在发烧。她学着他的模样,将小舌探入,与他纠缠,轻柔的触碰,格外温柔。
万岐错愕一瞬,手很快便熟念的搂住腰肢,摩挲着腰间和脸颊,叩首加深了这个吻。
本命蛊的共感在他心中打转,覃桉的心越是冷漠,他就抑制不住的越发投入。
她的心情毫无波澜的甚至酸涩。
可她还愿意吻他,她心里有有点点他的位置,只要留在身边,时间长了,就会和从前一般。成亲就好了,成亲便不会走了。
他喘息着,将人拥在怀中。
“别丢下我,不要让我一个人留在这。”
覃桉那一点点的动容被本命蛊尽数捕捉,他说着情.话柔柔的吻着她。
万岐不知用什么方法,强用也好,软的也罢,只要将人留住就有机会。
种蛊一事好似就被这么揭了过去,这几日很是平淡,除却夜半万岐打铺睡在她塌下,每日的亲吻,覃桉并未表现出较大的情绪。
万岐一向不愿冷处理,宁愿打骂也要解决事宜。
可这次她好似对他失去了兴趣,本命蛊的共感,让他感到那心情,冷淡的甚至掀不起波澜。
万岐告诉自己,平淡期皆会经历,她愿意吻他,偶尔会同他说话,还是喜欢他的。
他的感情像摇摇欲坠的高楼,每日的笑意下掩藏着无数的怀疑和否定。
从前覃桉的一些小举动让他已经习惯了这般挣扎,但当能明确感知她的心情时,这种否定更加强烈。
直到覃桉终于有点情绪时,是说要为他修灵脉。
万岐第一反应是拒绝,他禁术缠身,重修灵脉,禁术一点点褪去,这几年来忍受的折磨尽废,重中之重是破境重修,现在不能。
万岐每拒绝,覃桉心里明显低落三分,突兀的失落感是这阵子覃桉情绪最大的起伏。
最终,万岐还是妥协了,他无奈的亲吻她的额角。试便试吧,反正他也试过很多法子,都没有功效,废了便是废了,不差这一星半点。
覃桉帮他褪去上衣,熟悉的穴道被她粗略的手法几针扎下,他胸前金黄的鸢印随着心跳时隐时现。
“这是死尸印,我帮你解掉….”
“不要,就印在这,一直印着。”
覃桉怪异的看了他一眼,手中掐诀。
这几日她的灵炁又缓缓的恢复,虽还在外泄但与右臂的那条黑线好似有了个平衡点。
她越发熟练炁的运用,对阴气的敏感度也越高。
她的炁探入万岐的四肢百骸,重塑经脉之时,覃桉不由倒吸一口凉气。
挑灵脉,断了便可,但这损毁的程度分明是恶意为之,让万岐永不可再入仙途。
只能被迫修禁术。
万岐感知到覃桉起伏的心情,嘴角悄悄弯出一点弧度。
她在担心他。
“你昨日收到传话,可是有关万山地脉。”
万岐抬眸,轻笑“听力这么好,这都能听见。确实关于地脉,但这事你无需担忧。灵炁外泄,还是待在这较为安全。”
“近日阴鬼横行,覃家必需要人手,我总不能一直待在此处,况且我的灵炁在一点点收敛。待完全遏制时,你总不能拦我剿阴鬼,压凶尸。”
万岐合上眼,捏了捏她的手指,“你爹不会同意退亲,覃家更不会同意。”
覃桉当然知道,退亲就是打覃家的脸。她背后没有能为她撑腰的人,从始至终,她一直只有自己。
“但他们压不住,也剿不完。”
他的灵脉碎的彻底,覃桉无法一次愈合。粘连几处时,万岐的目光好似变得微亮,他虽是一言未发,但抬手间却能感到晨乌在剑鞘内的震动。
覃桉捏捏他的手,似是在试探,“解蛊的方式是交合,我不在意这种东西。”
这话像是一盆冷水将他从头到脚冰了个干净。
他看着她,眉尖微蹙:“我们不应当是利用关系。”
覃桉心情再次化为一滩冰冷的水,她没有回答反倒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独自留他一人在房中坐着。
万岐闭上眼,细细想着,她是在意他的,她为他修了灵脉。
她是在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