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瞿副将,真是厉害极了。”周围瞬间响起阵阵的夸赞声。
瞿白遗扬了扬眉头。转头看到穿着长袍站在一旁的裴岐,把手中的箭递给旁边的属下,走到裴岐面前,稍微恭敬地行了一个礼:“属下参见殿下。”
裴岐扶他起来:“不用那么客套。”
瞿白遗站直身体,笑道:“殿下,你怎么过来了?”
“看你训练。”裴岐夸赞道,“白遗,你的箭术真好。”
“殿下谬赞了。”瞿白遗抓了抓头发,“属下可不及殿下分毫。”
“你这马屁都不会怕啊。”裴岐脸微微板起来,“我可不会箭术。”
瞿白遗脸一顿,微带着歉意道:“是属下冒犯了,还请殿下责罚。”
“行了。”裴岐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唇角微勾了勾,“别装了。”
瞿白遗嘿嘿一笑:“不如属下教殿下射箭如何?”
“好。”裴岐点了点头,反正他这段时间待在都护府也没有什么事,那还不如跟瞿白遗学一些自保之术,毕竟在京都,承帝把他盯得紧紧的,他压根就没有机会接触这些。
到了他外祖父这里,大部分都是外祖父的人,再说,他一个太子到边境,还是要融入军中氛围里面去的,架子不能端得太高,不然不知道京都里那些人会不会拿这个作文章,说他贵为太子看不起军中将士之类。
裴岐没练过武,瞿白遗特地给他准备了轻捷的弓箭。在训练场待了一下午,原本裴岐身上披着的大袍已经被他褪下了,额头上分泌出一层薄汗,两鬓都被沾湿了。
“殿下,你累了吧。”瞿白遗看着他略微红润的脸。
裴岐点了一下头。
“那殿下还是回去休息吧,别累着了身体,改日我们再来。”瞿白遗道。
“好。”裴岐道。瞿白遗从旁边侍卫那里拿过裴岐脱下来的外袍,递给他:“殿下,给。”
裴岐接过,披在身上。他转身回到住的地方,这西北天气夜晚虽冷,但是昼夜温差大,白日烈日高悬,也是热得下人。崔实一直守在裴岐的住所外边,看到裴岐过来,行礼道:“殿下。”
“免礼。”裴岐道,“你去让人给我准备洗澡水。”
“好。”崔实领命退下。
过一会,崔实让人备好了水。裴岐清洗了一番,便到他外公那里用膳,正巧刚跟他道别不久的瞿白遗也在。李济正在看一个密封,神色变得有些凝重。
裴岐禁不住问道:“外祖父,怎么了?”
李济朝旁边的侍从挥了挥手,示意他们离开。几个侍从立即识相地走了出去。看他走远,李济把手中的信放到裴岐面前,裴岐立即伸手拿到跟前。
是北越的秘使写来的信。他们遭遇到了袭击,只剩下几个人,恐怕不能到达都护府接谢骋,希望李济能派人把谢骋送到他们固定的地方,日后必定有重谢。
“岐儿,你是怎么想?”李济问道。
“外祖父,不如先派人去这个地方探究一下底细,确认是不是真的,不然恐怕有诈。”
李济点了点头:“确实该确认一下,白遗,你等会亲自前往一趟。”
“是,将军。”瞿白遗当即领命道。
用完膳。瞿白遗就去履行任务去了。李济还有事情要处理,裴岐也不好打扰,只能坐在都护府的亭子里,翻看书籍,崔实守在他身边,时刻察看着周围的动静。
一道黑影落下。裴岐抬起头,看着穿着一身黑衣的谢骋,他开口淡道:“你怎么来了?”
闻言,谢骋薄唇微抿了一下,语气略沉道:“我还以为殿下这几日很繁忙,现在看来,殿下甚是悠闲。”
“你找孤有什么事吗?”裴岐有点莫名其妙儿。这两日他都没见过谢骋,李济特地给他安排离裴岐住所远的地方,到了这都护府之后,裴岐实在没有什么见他的理由。
谢骋敛唇不语。迈步到裴岐面前,准备到他旁边空着的石凳坐下。崔实立即上前阻拦住他,低声呵斥道:“你想干什么?”
谢骋黑眸看着他,眉间闪过一抹戾气。裴岐道:“崔实,无事。”
崔实瞪了谢骋一眼,站回到裴岐的身后。谢骋微敛了敛眉眼,遮盖住眼底的情绪,看向裴岐道:“我若不来看殿下,殿下是打算都不来看我吗?”
“没有的事。”裴岐道,“只不过这几日没有什么事要麻烦你,所以孤便不打扰你了,加上这段时间舟车劳顿,还有你不日可能又要启程,这几日还是好好休息的好。”
谢骋黑眸盯着他的脸,没有说话。裴岐任凭他看着,丝毫没有一点慌乱。谢骋微舔了一下后牙槽,敛眉,望着他手中的书籍,再看旁边摆放的一盒甜点:“不知道殿下身上的伤疤恢复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