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满继续说道:“我娘去世得早,我后娘跟我又不亲,我爹也不喜欢我,晚上我害怕就只能去找祖母,后来祖母没在家里了 ,我就只能去找我哥哥,我最喜欢这样靠着他睡,我那时候肯定跟你现在一样。”
可爱又讨喜。
只是长大后两人不适合再那么亲近,所以他妹妹晚上害怕了也不再去找他,而是让花溅陪着睡。
花溅嘴停不下来,躺在床上还要喋喋不休跟祝曼说些琐碎的事,无聊得她一点也不害怕,还犯困,很快就能睡着,然后第二天再跟他抱怨。
“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祝满叹了口气,他妹妹性子太过软和,看不见他总有些不放心,怕她在外面受什么欺负,可他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走。
贺天昀闻言捏了捏他的手,很小声地跟着他的话:“哥哥?”
“嗯,跟我长得很像很像。”祝满笑道,“我们俩稍微打扮一下,连我爹都能骗过。”
“爹?”
“嗯,是个很讨厌的人,明天我指给你看,你帮我打他。”祝满说着,自己忍不住笑了。
他跟个傻子说什么呢。
但这种话好像也只能跟这个傻子说了 。
“睡吧。”祝满道,“明天我们还要出去呢。”
他说着不再出声,本以为贺天昀还会再闹一会,却没想到他真的安静了,于是过了一会祝满便也困了,闭上眼睡觉。
贺天昀就在旁边听着,等到身旁人呼吸逐渐绵长才伸手很轻地推了推他,见祝满只是翻了个身才从床上起来,走到桌旁点起安神香丢进炉子里。
屋内很快只剩祝满一人。
第二天祝满醒的时候贺天昀已经不在了,他有些疑惑地起身,就看见他一身华服坐在桌旁玩一个鲁班锁,也不知道玩多久了,一个没拆下来,正在试图用暴力解决。
祝满好笑道:“先别弄了,一会我帮你。”
贺天昀闻声抬头看他,立刻笑着起身走过来,把手里的锁递给他。
祝满只好先帮他把锁拆开。
锁是最简单的那种,一共就几块,他以前玩过,几下就拆出来,递给贺天昀,说:“喏,去拼起来。”
贺天昀看到拆出来了,开开心心捧着木块又回到桌子边拼去了。
祝满这才起来准备洗漱,脸洗到一半,花溅就赶过来了,满脸歉疚:“小姐,我、我……”
“你怎么过来了。”祝满皱着眉看了一眼她的脚,“没事了?”
花溅点点头:“只是扭到,徐大夫给我正过了,还上了药,已经没事了。”
“没事了就好好休息,别到时候没事变有事了。”祝满道,“要么回屋去,要么到车上等着。”
花溅还不乐意,被祝满瞪了一眼才不情不愿地走了。
祝满把脸洗完,换了身衣服后坐到镜子前,开始给自己梳妆,刚拿起笔,贺天昀就过来了,弯着腰好奇地站在旁边看他。
祝满本就是男生女相,换上女装后更是雌雄莫辩,不然也不会跟他妹那么像,所以他并不担心暴露,一边描眉一边问他:“怎么了?”
贺天昀盯着他看了一会,直到祝满开始抹口脂才忽然说道:“我也要。”
祝满:?
他疑惑地看了贺天昀一眼:“你想要什么?”
贺天昀立刻伸手在他手里的口脂上抹了一下,要往他脸上涂。
祝满躲了一下,皱起眉:“不行。”
贺天昀立刻不开心了。
祝满只好道:“不如我帮你?”
贺天昀摇摇头,凑过去一屁股把祝满挤开,自己坐到了镜子前,在桌上翻了翻,翻到一盒胭脂,便沾了一下,学着祝满的样子往自己唇上抹。
祝满顿时被逗笑了,伸手拦住他,借着指腹残留的颜色往他上唇上抹。
温热的手指在柔软的唇上蹭过,留下一层薄薄的颜色。
贺天昀没忍住,很轻地抿了一下唇,像是含住了他的手指,但只是很短的一瞬,他便退了回去,短到祝满还没来得及反应,甚至没有放在心上,还在专心看他唇上的颜色。
贺天昀五官锋利,要真涂上大红的口脂会有些阴柔,但这样一点点不明显的颜色反倒很提气色。
他看了看,点点头:“这样就好了。”
贺天昀便扭头看向镜子,皱着眉看了一会,又看看祝满,再转头回去看镜子,最后还是不满意,依旧想去拿他手中的口脂。
祝满无奈:“听话,你涂这个不好看。”
贺天昀还是不乐意,抓着他的手就往自己唇边凑。
祝满被闹得哭笑不得,只好道:“那我帮你画点别的好不好?”
贺天昀这才停下手看着他。
祝满拿了帕子来擦掉他手上的颜色,又用手指在口脂上蹭了点,抬手在贺天昀眉间按了个红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