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昱点点头,又依恋地抱了一会儿才松手去洗漱。
洗完脸后温昱才觉得精神完全回拢,回到客厅后,他注意到桌子上放着一个小巧的盒子。
这不是他的东西,之前也没在家里看过这样的盒子,他诧异地拿起来,容晖正好端着菜从厨房里走出来。
温昱便问他:“这是什么?”
容晖将碟子放下来,示意他,“打开看看。”
温昱点点头,盒子外层是深蓝色的绒布,摸起来很软,侧边有一个旋扣,拧开后打开盖子,躺在白色的泡沫上的是一个倒三角形状的物件。
他一时间没看出这是什么,将它拿出来放在手心。
它的表面有淡淡的竖条型纹路,但抚摸起来却是光滑的,纯黑宛如黑曜石,在自然光下反射出淡淡的红色光芒,像干涸的血迹。
“礼物。”温昱听见容晖说。
温昱忽然想起在遇见容晖之前做的预知梦以及蛇山上的老爷爷说的话,结合起来看,容晖本身是蛇妖,但飞升化为龙以后当了蛇山的山神。
龙的话……这难道是鳞片?
温昱捧着鳞片看向容晖,“疼、疼吗?”他蹙着眉道。
容晖伸手抚平他皱起的眉头,轻声道:“嗯,疼。”
温昱着急道:“哪里疼?我看看。”
容晖轻笑了一下,似乎很满意他的反应,“没事,现在不疼了。”
温昱仰脸,皱皱巴巴地看他:“下次不要伤害自己了。”
容晖弯着眼眸揉了把他的脸:“知道了。”
温昱看着这片鳞片,不太好随身带在身上,想了想又放回盒子里。
但是毕竟是容晖精心准备的礼物,温昱觉得就这么收起来不太合适,便问他:“有什么办法佩戴吗?”
容晖点点头,“嗯,你想它变成什么?”
“项链吧。”温昱垂着眸,掌心附在自己的心口,“这里离心脏最近。”
容晖笑了一下,耳尖染上了点红,“好。”
他拿着鳞片,只是一个念头,鳞片就瞬间被粉碎,然后重构,变成了一条纯黑的项链。他伸手,附在温昱的脖颈后,然后项链像是有灵性一般,自主戴了上去。
温昱低头看见正好挂在锁骨下的项链,伸手摸了一下,比想象中的更滑,他朝容晖笑:“谢谢!”
容晖敛眸,脸颊莫名飘红,错开视线,“嗯。”
他又害羞了,温昱在心里雀跃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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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过的飞快,越来越接近春节了,温昱下班的路上经过菜市场,顺路买了些对联福字回家,预备给家里装饰一下,更有新年的气氛。
晚上温昱拉着容晖一块儿贴对联,容晖负责确定位置,温昱负责递胶带,忙活了一阵后,终于把家里的所有门上都贴了福字,玄门关门口则是贴了对联。
洗漱过后,温昱早就困了,抱着容晖的手臂蜷缩在被窝里休息。
等温昱彻底睡着后,容晖拉过旁边的椅子,拿着蛇山最近的文书开始处理。
本来该是普通静谧的夜晚,被窗口一条鲤鱼打破了。
“哒哒哒。”勾起的鱼尾一下一下地敲着玻璃窗。
容晖抬眸,视线扫过去,眉头微蹙,“你来做什么?”
容晖实在是不想放他进来,但怕他会一整晚的敲下去,打扰温昱休息,只好松开在窗口设下的结界,放他进来。
段乘嗖得一下从窗户外钻进来,变成人形站在容晖旁边,双手环胸,“我能做什么。”
“两个月到了,我来帮你们解开红线。”段乘说,“我一向说到做到。”
容晖:“……”
段乘以为他是默认了,低头摸索了一下温昱的位置,看见他伸出被子的右手手腕上的红线,便要伸手,指尖还没碰到红线,手腕突然一凉,被旁边的一只手挡住了。
段乘诧异地看向他。
容晖硬邦邦:“不用了。”
段乘:“嗯?嗯嗯嗯?”
段乘笑眯眯:“我没听清,你再说一遍?”
容晖脸色僵了僵,但是没松手,“不用解开了。”
段乘扬眉道:“我记得两个月前是你一直嚷嚷着要解开红线的,还有你当时还讨价还价,想把一个月压缩到两个星期,最后咬牙定在两个月。你对以前的自己有什么想说的吗?脸疼吗?”
容晖:“……”
“总之。”容晖一字一顿,“现在不用了。”
段乘噗嗤一下笑出声来,对上容晖阴恻恻的视线,他收回手,“哦。”
段乘端碗等待切瓜,明知故问:“我能知道你是因为什么突然改变主意的吗?”
容晖睨了他一眼,弯腰将温昱的手塞进被子里藏起来,“你没必要知道。”
段乘:“切。”
容晖冷冷:“你还有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