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就带人去。”
“不,让你的副将去,你先留下,我还有其他事情。”红鹤说罢将折扇收好拱手请求道:“请毛大人前去阳梅娘家。”
“那阳梅娘家在偏僻乡下,小娘子有何事交代。”
“你且过去,打探几件事。”红鹤凑近毛虎细细地将事情说了:“若没有结果也无妨。”
“小娘子如此有把握,毛虎愿意走这一趟。”毛虎说罢,匆匆领命离去。
“巫大人,劳烦带我去找到那两日目睹过红袍女子的人。我有话要问。”红鹤转身望向巫柯。
此时狂风又起,巫柯与红鹤二人不顾淋淋漓漓的小雨,一路策马飞驰,只用了片刻就到当日荒宅旁的土地庙。巫柯走进土地庙,发现这里到积尘如山,已经很久无人居住。
“奇怪,明明那老乞丐说自己平时就住在这里。”巫柯疑惑:“难道他骗我?这里何曾有过人居住的痕迹?”
红鹤点点头:“看来的确如此。所以你现在要带我去渔村找到那渔夫再问。”她眼看巫柯神色犹疑,又催促道:“现在时间紧急,你莫要再多问。”
两人说罢,又淋着雨奔向渔村。
胖村长面露难色:“两位公人,你们要找庚寅日去过鱼市的村民,这实在是有些为难小人了。”
“有何难处?”巫柯急斥:“渔村总共才几人?你叫出来就是。”
“因为本月的庚寅日恰好是鱼市歇市,全村人都在村里准备山神节祭奠仪式。”胖村长愁眉苦脸地说,他摸着自己圆滚的肚子:“小人记得很清楚,公人,祭山神前我们渔民都要先祭河神娘娘,那天全村男女老少都在村里排队磕头呢。”
两人牵马走出渔村,天空上白色闪电飞快地穿过滚滚乌云,紧接着雷声轰鸣,巫柯脸色震怒:“小娘子,我怕是被人骗了啊。”
红鹤说:“好在现在证实了,也解除了我心中的一个疑团。你现在与我同回县衙,我想毛虎此刻已回到新会,我心中仍有疑问未能解开,待毛虎回来方能知晓答案。”
毛虎和乐文青都在县衙内,乐文青正在前厅内用饭,面色疲倦,他马不停蹄地将信送到广州,与广州都督聊了几句后,又策马飞奔回新会,这一路除了在驿站换马吃饭之外,不曾停下歇息片刻。
“阿耶。”红鹤上前唤道。
“鹤儿,我听说你回来后立刻派人去寻你,他们却不知你去了何处。”乐文青和蔼地说道:“鹤儿被人掳走后身体可无恙?”
“阿耶大可放心,鹤儿能跑能跳。”红鹤笑嘻嘻地说。父女两又温情脉脉地慰问了片刻,毛虎才上前来,掏出一叠书信:“这大概是小娘子要的。”
“这是什么?”巫柯好奇地问。
“阳梅的家书。”红鹤将信拆开仔细地看起来。
“阳梅的夫家可真不是个东西啊,丧妻如此大的事竟然还说没来得及通知阳家。我去到阳家时,她的家人对阳梅的遭遇竟毫不知情。”毛虎厌恶地说道。
“阳梅的丈夫应未当她是自己的妻子。”红鹤扬扬手中的信件:“这里有写明白,阳梅的丈夫长期与一青衣戏子有来往,天生有龙阳之好。”
巫柯厌恶地皱眉,喊道:“我的天爷,希望这样的人离我远一些。”
“若只是有龙阳之好也罢,可他还娶妻做甚?”毛虎也嫌弃地说:“这样的人品做生意米铺恐怕都活不到自己老死那天就倒闭了,难道还想要儿子来继承家业?”
“好了,时间容不得再讨论这些。”乐文青才正色道:“我此次去广州府,在都督处获悉了一条消息,原来那蒙舍国许多年前就不断往我大唐安排细作,这些细作被安排在普通人和军队中,常年向外传递大唐方方面面的消息,令人防不胜防。那名在河边死去的亡者是都督的亲信,名叫杜劭,他是被都督亲自派往岭南边界打探消息的数位暗探之一,而并非军中士兵,不料此人却在途径新会县被杀。”乐文青神色阴郁:“都督责令我们尽快破案,将凶手找出来。若是误杀还好,若是牵涉到军中机密,恐怕又是一件与蒙舍国有关的大事。”
“阿耶放心,听过阿耶的这番话后,鹤儿心中已豁然开朗,待我去到西坊道观,或许就能将这谜题解开。”
红鹤将手中的家书细细看完,才抬头十拿九稳地说。
乐文青望了望窗外天色:“正是乌云压顶,风潇雨晦之时,望鹤儿一切小心行事。”
第四卷 第九章
此时西坊道观内已被人围得结结实实,观中灯火通明,几名道人,一名老道,五名小道均被安置在前厅中央坐着。
见到红鹤与巫柯走进前厅,那席道长立刻颤巍巍地起身行礼:“小娘子,不知又有何事将我等拘留在此?这道观本应是明净之地,何苦弄得这样乌烟瘴气,扰了师弟们的清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