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观察几眼,众将士便对蒋星重有了个初步定论。想来是哪家贵人府上不成器的公子,走关系送进镇勇军镀金来了。
前头几位将士相视一眼,心照不宣。
蒋星重跟着镇勇军操练,练了足足一个时辰,点将台上的张守备方才叫停。
张元乾远远看向蒋星重,不知是不是该将她公开介绍给将士们。蒋星重明白他的意思,只冲他挥了下手,示意你去忙你的,不必管我。
张元乾了然,朗声道:“解散!”
将士们闻言解散,场上一时闲散下来,将士们随意走动。蒋星重瞄准兵器架,看见上头各式各样的冷兵器,便走上前。不知军营里真正上阵杀敌用的兵器是个什么手感,和自己习武常用的一样不一样,感受下去。
张元乾从点将台上下来,正准备回帐,去给蒋星重准备单独的营帐,怎知却被前头的几位将士拦下,他们围上前好奇地问道:“守备大人,方才那个娘娘腔是什么人?”
张元乾远远看了蒋星重一眼,对围过来的众将士道:“是明威将军故交之子,送来镇勇军历练的。”
说罢,张元乾念及方才的叮嘱,便没再多说,转身离去。
见张元乾走了,其中一位满脸络腮胡子的将士,操着大嗓门,极为不屑道:“老子就说嘛,是靠关系送进咱们营里镀金的。”
又一位剑眉星目的年轻将士,眼神间满是不屑,编排道:“大昭最强的,当属咱们镇勇军,这些王孙贵戚,到底是闻着味儿来了。”
又有一位将士斥道:“镇勇军的功勋,哪个不是兄弟们一刀一剑货真价实杀出来的!当咱们镇勇军是什么地方,竟想着来蹭咱们刀口舔血的换来的功勋。”
又一位面上干净无须,但肤色黝黑,目光炯炯的将士,笑着提议道:“这小子细胳膊细腿的,我瞧着就不顺眼。兄弟们,咱哥几个去逗逗他?”
众将士面上露出跃跃欲试的神色,可就在这时,那位剑眉星目的年轻将士道:“到底是明威将军送来的人,咱们还是别给将军添麻烦的好。”
那面上无须的将士闻言,笑道:“怕什么?咱又不是有勇无谋之辈?做什么非得起正面冲突?笑嘻嘻捅刀子的活各位是不会吗?”
众人闻言立时会意,朗声大笑起来,那魁梧爽朗的将士,指着那无须将士笑道:“就属你小子损。”
众将士商量妥当,一群人浩浩荡荡地便朝蒋星重走去。
蒋星重浑然不觉,正在一样样地试兵器架上的兵器。
就在她拿着盾牌比划的时候,忽觉一片巨大的阴影遮盖过来,挡住了阳光,眼前一下黑了。
蒋星重不解转头,刚一转头就被吓一跳,正见一群高大魁梧的将士,围着她站了一圈。他们个个都是如父亲般的大高个,围着蒋星重这么一站,影子全然将蒋星重笼罩起来,密不透光。她一个人站在中间,显得是那般的弱小可怜。
蒋星重仰头看着他们,不由眨巴眨巴眼睛。不愧是镇勇军,好强的压迫感!
蒋星重不解道:“诸位是?”
那面上无须的将士,先行行礼道:“在下高孝义,镇勇军把总。”
那剑眉星目的将士跟着行礼道:“在下常文英,镇勇军副把总。”
那魁梧爽朗的将士,亦行礼,中气十足道:“鲁仲,总旗。”
剩下几位将士,也一一介绍了自己的名字和在军中的职务,都没头三个官职高。
蒋星重见他们没恶意,便一一回礼,道:“在下蒋阿满,前来镇勇军历练,日后还请诸位,多多关照。”
鲁仲大笑着道:“好说!好说!”
常文英看着蒋星重手里的盾牌,问道:“蒋兄弟这是在挑趁手的兵器?”
蒋星重如实答道:“我这是第一次来军营,想知道上战场用的兵器,是不是和我平时用的一样。”
常文英了然点头,道:“原来如此,你往常都用什么兵器?”
蒋星重回道:“雁翎刀,枪。”
听蒋星重这般说,高孝义立时计上心头,走向一把长.枪,一把将其握住,将其从兵器夹上抽出,对蒋星重道:“蒋兄弟试试这把。”
说着,高孝义便直接将枪横过来,故意使了点力道,褪去了蒋星重怀里。
这是镇勇军最重的枪,足有四十五斤。这细胳膊细腿的,这使了力扔出去的一下,足以叫他摔个屁墩儿。
这一瞬,众将士含笑看向蒋星重,个个眸中神色充满期待。
怎料下一瞬,蒋星重伸出右手,一把将长.枪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