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感觉像极了:小刘寒窗苦读数十载,青梅竹马那小娇妻倾家荡产,含情脉脉送他上京赶考。
一朝得中状元。
皇帝·许止不顾他的意愿,为他许配了公主。
小刘哭啊、闹啊、怨啊,就是不敢恨啊。
捧着圣旨,搂着新媳妇儿,还得故作欢天喜地,跪谢圣恩。
小刘老实了,自家白月光还在许止手里握着呢。
忙不迭点头,表决心:“哥!你放心!我一定会善待我新老婆。”
“新老婆?”
“老婆。”
许止瞪了它一眼,“对着我喊什么?”
小刘眼含悲戚,抚摸着方向盘,情真意切喊了一声,“老婆!”
许远跟看了一档八点半狗血偶像剧,还是人兽恋那种。
整个人龇牙咧嘴的,快不能活了。
将小刘爱妻毁容的罪魁祸首·黎器,目光淡淡瞅了小刘一眼,总结一句,“可以开,开你老婆了吗?”
小刘挺起胸膛,昂起头,“去哪儿!”
“对,去哪儿?”许止才想起,许远压根没说去哪里找。
许远恢复正常表情,挠挠头,“她家在城区,就住在拳馆附近。”
“城区?拳馆?在哪儿?!”
许远坐端正,“南二环新民路一百六十七号。”
许止打开车门,瞅了他一眼,啧了一声,嘟囔一句,“还记得挺清楚。”
许远不敢搭腔,小心翼翼瞟了他一眼。
黎器坐在副驾驶,从后视镜看了看这两兄弟,眼含笑意撇开头。
只有傅暖意转过头,微微歪着,满腹心思都是吃。
【呀,蔓越莓酱和蜂蜜芥末酱在一起。混合起来会好吃吗?好奇呀。】
许止忍了忍,没吭声,默默牵起她的手,摩挲了几下,输入了大半异能。
小刘启动了车,片刻间,它和新老婆如胶似漆,快速进了甜蜜默契期。
车一路走,开出了整个湿地公园。
后知后觉的小刘,弱弱询问,“哥啊。那个,什么一百来号,又在哪儿呢?”
许止长叹一声,用手肘捅了下许远,“指路。”
“哦哦哦。好好好。”许远连忙坐端正,摁下车窗。
秋风随着暖阳灌了进来,风吹拂着他的短发。
鉴于傅暖意的勇猛,许远自动认为,他哥许止弱不禁风。
忍不住回头瞅了眼。
结果许止头靠在傅暖意的肩头,还在温声询问,“还饿吗?再来点?”
行吧。
他哥再弱不禁风,旁边也有座大山挡着呢。
许远也不问哥你冷不冷,怕不怕风吹,探头往外看。
以前他出门,丧尸跟粉丝似的,追在他的车后,穷追不舍。
个个都像私生饭,恨不得截停了他的车,把他拖下来啃干净。
现在车一路走,路上游荡的丧尸,闻着空中飘散的气息。
恨不得趴在地上,装作只是泥土的一分子。
这旷世奇景,看得许远啧啧称奇。
越看越骄傲,越看越嘚瑟。
他探出大半个身子,朝路边拼命逃窜的丧尸大喊,“大傻叉,来追我啊。略略略。”
许止扬起眉梢,忍不住脾气,翻了个白眼,叹息一声,“还好这是堂弟。”
斜睨一眼,许远半个人都在车窗外。
许止忍无可忍,一把把他拽回来,“喊你指路!你勾引丧尸做什么?你媳妇儿在里面?”
“我,就是抒发一下嘛。”许远嘟囔了一句,老老实实端坐,“小刘哥,前面,前面左转,别过头了!第一个路口!”
湿地公园离城区有些距离,路上也有损毁的车辆。
兰明市可比永南市大多了,人口基数也大。
路面上随处可见被丧尸们啃噬干净的骸骨,和乱七八糟的杂物。
车时不时抖一下。
哪怕是新老婆,小刘也爱护有加。
当然不敢不爱,皇帝·许止就坐在后座。
它时不时稍微减速,晃悠进城区时,许止想,咳咳。
早上喝了两罐八宝粥,的确水分挺多,这不怪他。
他肾超好!
都是小刘车速太慢。
以前,许止会不好意思开口,总要找点理由。
现在,许止拽住身边的许远,“小刘,前面靠边停,滚滚想方便一下。”
认真看路的许远,懵了下,“我不……”
还没说完话,许止捂住他的嘴,“就在前面靠边停。”
黎器四处张望一番,“丧尸们跑了,可以停,还算安全。”
小刘老老实实点头。
许远还在许止的手里唔唔唔。
也没唔出个什么来。
车停下,许止一手捂着许远的嘴,一手打开车门,把他推出去,“赶紧去。”
许远踉踉跄跄下了车。
许止叹息一声,“这弟弟啊,真不省心,我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