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二寨主的不忿,六寨主懒得理会,直接对乐媛道:“我们回寨。”
二寨主见没人搭理他,脸上有些挂不住:
“你们难道以为自己能够独善其身?!”
第一寨的寨主是形如枯槁的老人,他目色浑浊,很少开口说话,如今也只是看了二寨主一眼,就转身离开。
其余几位寨主都是脸色沉重,没有搭理二寨主。
是六寨主受不了他的蠢样:“少主最讨厌别人觊觎他的东西,你想死就死,别拖累我们。”
“而且,他既然敢把给你种蛊一事摆在明面上,丝毫不怕我们惊疑,你当真觉得我们还有反抗的余地?”
命都握在别人手中了,还不知道乖乖听话,就是纯属找死!
转眼间,众人都走得一干二净,没有少主的命令,蛊师是不能在圣寨停留的。
但圣女出现的消息根本瞒不住,很快消息传遍了整个娆疆。
不止如此,外界都得到了些许消息。
自青山城一事后,宋翎泉就提出赶往西北一事,在十鸢抵达娆疆时,戚十堰一行人也到了西北。
于是,燕云和娆疆有联系的消息自然也传到了胥岸曈的耳中。
西北多风沙,胥岸曈在西北待久了,在长安时的贵气从容早不见踪影,不知道,或许以为他从哪里冒出来的土匪。
半点不讲究地席地而坐,闻言,胥岸曈满不在意地随口道:
“娆疆啊。”
有人皱眉:“娆疆蛊虫着实狠毒,但蛊师向来不出世,怎么会和燕云有纠葛?”
但燕云和娆疆的确相离不远,两者有牵扯,好像也不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
戚十堰沉默寡言,他坐在其中的一个位置上,没有说话。
他初来乍到,晋王本来阵营的人,有人欢迎他,自然也有人不欢迎他。
这里不是当初的幽州城,他没什么话语权,尤其是幽州城一战,让他的名声大打折扣,况且,许晚辞依旧被扣留在燕云,谁都不知道他会不会再次犯糊涂。
即便是一贯拉拢他的胥岸曈,都没有选择立刻重用他。
其间落差,非是本人,根本不能感受。
胥岸曈扫了戚十堰一眼,他轻啧了声,打断了众人的议论:
“这么好奇,修书一封去问就是了。”
众人一顿,有人确认地问:“直接去问?”
胥岸曈挑眉:“不然呢?”
天下蛊虫再是狠毒,蛊师之数也不过数百人,拦不住中原的数十万大军。
他们如果安安分分的,胥岸曈懒得管他们内部事宜,但如果他们有别的心思,胥岸曈也不介意让整个娆疆全部葬身火海。
没人再反驳,一封修书直接送到圣寨。
与此同时,圣女出现的消息也传入了刚踏入娆疆的一行人耳中,有人掀起眼朝圣寨的方向看去。
圣寨中,乐赋初望着来信,须臾,他又转头朝某个方向看去,他忽然低低地笑:
“真是稀奇,居然所有事情都赶在了一起。”
在他身后,有一池寒潭,冒着些许微不可查的白烟,衔接的地面都结了些许冰渣,在潭水中,有一女子仅仅裹了层薄纱泡在寒潭中,寒水浸湿了她的衣裳,她的唇色和脸色都是令人触目心惊的白,仿佛整个人要消融在潭水中。
乐赋初调整了一下坐姿,他转过身,关心地问:
“姐姐冷不冷?”
十鸢浑身冷得没有知觉,她被乐赋初带回来已经有半个月,期间,乐赋初给她种下了不知多少种蛊虫,在前日,她就被置身于寒潭中,乐赋初时不时问她一声冷不冷。
好似真的是关心姐姐的好弟弟一样。
起初,十鸢的确没有感觉到冷意,而且,体内似乎有一股火在烧,但很快,那股热意褪去,冷意席卷而来,她被冻得浑身颤抖,冷热不断交替,十鸢被折磨得痛苦不堪。
乐赋初仿佛早就知道会发生了什么,他整整三日不吃不喝,就立在一旁观察她,他痴念般道:
“书籍上记载,圣女体质是最适合种蛊的人,但这种人百年难得一遇,偏偏姐姐这么巧地被我那位二弟送来。”
乐赋初说:“看来我那位二弟虽然不能再碰蛊虫,但也学了不少东西。”
想找到圣女体质的人,本就是难于登天。
乐赋初不觉得十鸢的出现会是巧合,但是——
谁在乎呢?
不论乐泽清要做什么,总归迟早是个死人罢了。
乐赋初一手托腮,兴趣盎然地望向寒潭中的人,她被带回来后,对她的体质没有疑问,不论他做什么,她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