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余晏没错,扶光是他的字,听说他生前收藏的宝物数不胜数。当年连洋人大官都觊觎,趁余家男人都出去打仗上门硬抢,余夫人为护国宝血溅大督军府,举国哗然。但是余家后人大多隐世,可惜这批宝物不知所踪”
余晏在身侧的手蓦然紧握,指甲陷进肉里,尖锐密集的痛意泛了上来。
他却惶惶然的没了知觉。
原来他一直不敢去查的结局是这样……
母亲在他死后孤苦伶仃守着余府,死于洋人之手,父兄之后也是战死了,那小他十岁的侄儿呢?
后来,周馆长说什么他已经听不清了。
浑浑噩噩了一路。
等到被席澍用手故意在眼前晃来晃去才回过神,已经到了博物馆门外。
席澍:“怎么了,出来前就魂不守舍的。”
余晏掩饰笑道:“没事。”
席澍狐疑地盯着他。
你这看起来像是有了大事。
不过人不想说,席澍自然而然地转移话题:“铜枝灯你怎么看。”
余晏没反应过来:“嗯?”
席澍耐心重复:“铜枝灯!盗墓团伙身后的那位考林斯先生好不容易把它运到欧洲,你觉得可能会流落到比利时的小拍卖行中吗?还十万美金就捡漏到,鬼才信。”
余晏正色:“详谈!”
第30章 直播中
“先上车再说。”
席澍从口袋里掏出车钥匙, 领着人走了一大圈才到停车场。
路长的余晏都有些不耐烦了, “你的车停哪儿了。”
“马上就到。”席澍说。
“这私人博物馆规矩还挺多,不允许在附近停车,又没有地下停车场, 我找个停车位容易吗, 喏……到了。”
余晏顶着秋风站在路旁, 颇有些羡慕地看席澍一把倒车, 流畅无比地把车从前后左右都是车的夹缝中挪出来。
那实在是现代的汽车比起民国汽车多了许多按钮,操作方式也不太一样,他才不会开的!
“上车。”席澍泊停到他身侧。
余晏上车后,直入主题:“你是从什么渠道得到铜枝灯在周馆长手里的。”
席澍看他那迫切的样,故意吊他胃口:“嗯…等我找个空一点的地方停车,再跟你说吧。”
……所以刚刚为什么要倒车出来,那不就是停车位吗?
席澍余光瞥到他想要骂人又强行压抑的表情, 挪揄道:“那地方风水不好, 我聊案子没灵感。”
余晏没想到这人居然真能说出这么离谱的话,狗嘴里一点象牙吐不出来。他也介有其事的点头, 回敬:“现在我头痛, 送我回家睡觉吧。”
他脾气还越来越大了。
席澍今天早上差点迟到,没来得及折腾头发, 此刻头发柔顺地垂着,倒真有些像杂志里的暖心明星。
“那停车场是方圆几里唯一的停车场, 人多眼杂, 咱们找个僻静点的地方。”
“行。”余晏这才懒散一点头。
这长亭博物馆虽然说建的豪华,但距离也远, 两个人在非高峰期,一路超车抄小道也花了二十分钟, 才到小区地下停车场。
“所以你说有灵感的地方就是家楼下。”余晏意味深长地询问。
他还以为席澍能找到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神秘地点,结果就这儿。
席澍一本正经:“地下室人少,还能顺便送你回家,一举两得的好地方。”
余晏好没气:“你现在应该是上班时间吧,旷班回家。”
“你可别冤枉我,我跟你聊完还得回警局的,估计今天晚上又得加班了。这不是怕成先生拒绝我送你回家的好意,来个先斩后奏。”席澍笑吟吟看着他。
他那张桀骜冷峻的脸上,罕见的有了丝软意,好像会无止境地耐心包容下去。
余晏错开眼神,“可以说了吗,到底有什么疑点。”
真是个油盐不进,郎心似铁的男人。席澍撇撇嘴。
“根据规定,刑事案件的侦查阶段得严格保密案情细节,所以我又不想说了。”
余晏懒得搭理他抽风,伸手搭在车门上,头都不转地就下车。
“咔哒。”
席澍按下主驾驶中控台,把车门锁死了,明亮有神的眼睛里透露三个字:不!许!走!
“所以席队,您老有何贵干。”余晏牙缝里钻出阴阳怪气。他现在真的很像撒泼打滚的小屁孩,行事让人琢磨不透逻辑。
席澍从善如流:“刚刚你在找车的路上,特地停了下来语音回复你员工的信息。”
语气刻意强调:“而距离我早上发消息给你已经过了整整7个小时,没有收到一条回复。我兢兢业业白天出去打猎,晚上给你做饭,你却连条消息都不肯回,真没良心。”
说着说着还做出悲痛的表情。
余晏:“………”
这段话槽点多得余晏一时反应不过来,什么叫出去打猎,他难不成是猫吗?还有,才住进去他家一天,从他嘴里说出来像住了几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