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这就去。”
等到惠妃回到宫后,便收到了消息。
“娘娘,皇上确实是去了贵妃那,听人说是贵妃淋了雨,皇上抱着贵妃回去的。”
“贵妃就是爱折腾,尽用这法子勾引皇上!”惠妃冷着脸说道。
狐媚子,迟早有一天,让她笑不出来。
她想到不久后便要选秀,若是再进一批新人,她就不信,一群年轻貌美的妃子放在皇上面前,他还能无动于衷?
到时候皇上哪还有心思理会贵妃,惠妃这般想着,心里才顺畅不少。
“离选秀还有多久?”
“回娘娘的话,原本是还有一个月,奴婢听说皇上提前了些,定在半个月后。”
“这倒是不远了。”惠妃冷笑一声,巴不得越快越好,她见不得贵妃那副趾高气昂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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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钺刚回到太极宫,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然又转身朝着另一方向走去。
他独自来到暗牢里,面前这地方乌黑昏暗、狭小逼仄,只靠着一盏油灯微微照亮着。
四周的空气似乎都降了几度,墙上有斑驳的血迹,在狭小的空间里,更添了几分阴森寒冷,让人看了忍不住遍体生寒,空气中散发着一股桌木腐朽和铁锈的味道。
锈迹斑斑的铁牢里,昏暗的墙角处下,正坐着个浑身血迹斑斑的人,浑身上下,唯有一张脸尚且还能看看,只是那脸因着终日不见阳光,略显苍白,脏乱的头发披散下来,遮住了他半边脸,虽只露出一只眼,可那眼神满是冰冷阴翳。
他手脚皆被厚重的铁链禁锢着,他动一下,铁链便发出一阵哐当、哐当的响声。
祁毓听着有人进来的动静,便换了个姿势抬起头盯着来人,目光阴冷,嘴里发出一声冷笑,“呵,皇兄这是又记起我了?”
“皇兄,不知你这些年可睡得安稳?杀了这么多人,不知午夜梦回时,可曾安心。”
祁钺面色沉得能滴出水来,没理会他的话,上前打开了铁牢走了进去,不紧不慢地走到了他身旁。
祁钺一句话都没说,目露寒光,直接抬起脚狠狠朝他踢了过去。
祁毓闷哼了一声,嘴角流出了一丝血迹,被他猛踢了一脚后,胸口处的痛意袭来,疼得他面色骤变。
“祁钺!你这个疯子!”
“祁毓,你该庆幸你现在还有口气在。”祁钺语气平淡,可看着他的目光充满了恨意。
上辈子,若不是他,他的昭昭怎会落得那么个下场,他本该死的!
可他想着死了多便宜他,让他这般活着,才是对他莫大的屈辱。
生不如死才是最大的折磨。
祁钺难泄心中的愤恨,拿出鞭子朝着他狠狠甩了过去,安静的空气中,鞭子划破空中的抽气声和抽打在肉体上的啪嗒声交织传来。
他打了数十鞭后才停下。
地上被抽打的祁毓却是大笑出声,“祁钺!你不得好死!”原本才好些的肌肤又渗出了血迹,疼得他滚在地上直抽气,连声大骂,“祁钺!我咒你一辈子孤独终老!不得善终!”
祁钺转身的动作一顿,冷淡地扫了他一眼后,收起鞭子直接走了出去。
“吊着他的命,别让他死了。”
“属下明白。”
祁钺收敛起一身寒气,面色平静地回到了太极宫。
“皇上,您回来了?”魏德海堆着笑脸迎了上前。
“备水,朕要沐浴。”
“奴才这就让人送水过来。”魏德海小心翼翼回着,他觉得皇上此时的心情怕是不大好,皇上面色越是平静,越是要小心伺候。
很快便有宫人送上水进来。
祁钺褪下身下的衣袍,露出精壮的上半身,腹肌紧实有力,线条分明,身形堪称完美,唯一美中不足处便是那心脏处有个淡淡的疤痕。
他修长的腿迈进桶里坐下,随后抿紧唇紧闭双眼。
热气立马萦绕着他冷硬深邃的脸,化作水滴从他冷漠的脸上滑落。
没了景昭在身边,他面上温柔不再,浑身散发着冷冽、生人勿进的气息。
眼看着桶里的水渐凉,可祁钺却还没有起身的意思。
在外候着的魏德海不免有些担忧,小心翼翼走了进来,问道:“皇上,水凉了,可要奴才安排人给您加水?”
“出去。”祁钺闭着眼,冷声道。
魏德海见此,不敢再多说什么,动作麻利地转身退了出去。
等到桶里的水彻底冰凉下来,祁钺才睁开眼,目光冷厉慑人,让人不敢直视。
可一眨眼,他目光又柔和下来,无声唤了一句,昭昭。
不管如何,她终是回来了,无数个孤寂的日子他都过来了,又岂能着急这几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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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半个月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