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黎眼皮艰难地睁开,眼皮肿胀,就像是被谁打了一拳般困难,胳膊也被压得死死的,有一团不明物体随着她的动作蠕动,周黎睁大眼睛,惊了。
另一只手上的触感丝滑,经常接触病人的周黎,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她手艰难地挪开,又试探地想要抽出另一只手臂,深埋进她胸前的人发出呢喃,周黎受惊,彻底不敢动了。
她脑袋疯狂运转,在脑海里疯狂呼叫系统:“系统!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周黎昨夜的记忆彻底断片,只记得她和春水在吃饭,后面的记忆就一点也不记得了。
系统哔了一声上线:“宿主昨晚喝醉,被女主带回家,然后哔……再哔……后面又哔……我被迫下线。”
周黎惊呆了,系统也不是时时刻刻都会待在她脑子里,当宿主有一些私人事情要处理时,系统会自动被屏蔽,系统的哔声那么长,一听就是她干了什么系统不得不主动下线的事情。
那她干了什么?周黎低下头,春水似乎是被她的动作带醒了,松开了搂紧周黎腰的手,周黎看到她蜿蜒的曲线,再看到自己不着片缕的身体,是个人都知道昨晚她们发生了什么……
不会吧……她被春水给?
周黎惊慌,感受了一下身体,什么感觉也没有,再看春水身上都是痕迹,一副被她欺负惨了的样子,脖子以下不堪入目……
周黎更慌了。
老天爷!她到底干了什么?
周黎特别想弄醒春水,又不敢。
她就像是要被凌迟处死的犯人,一边期待铡刀赶快落下给她一个痛快,一边又不想死。
周黎试探地抽了一下被春水枕住的手,春水冒出一声呻.吟。
这才感受到身边的人身体火热,她皱眉,手轻松地抽出,春水还是没醒,周黎预感不妙,摸了一下春水的额头,她发烧了。
周黎慌了。
她先是小声地叫道:“春水?”又大声叫了一声,春水毫无反应。
明显春水的意识已经模糊,周黎慌张起身,脑袋里的医学知识发挥作用,有条理地指挥她要怎么做。
找到退烧药,拿了一条湿毛巾给春水降温,顾不得害羞,周黎只穿了一件里衣,光着腿在屋子里跑来跑去。
春水身上开始大量出汗,周黎看不行,要给她降温,卷开被子看到床单上的血迹,她脑袋霎时一片空白,她经期没到,春水住院时,她也知道春水的日期,不会是现在,那只有可能是昨晚……所以春水才会发烧……
周黎哆哆嗦嗦地给春水盖上被子,慌张地找手机,她在这种事情上一片空白,虽然是个医生,但并不懂得怎么照顾人,尤其是在这种事上。
手机上好几个未接来电,是医院打来的,周黎没理,找到她许久未联系的妇科同学,含蓄地问了这种事后的问题。
那个同学呆了呆,显然是没想到有一天周黎会打电话问她这种事。
她秉着科学的态度给周黎进行了科普,“……事后的清理很重要,她发烧可能是破皮反应,你看看是不是下手太重,肿没肿?肿了要买消炎药膏,平时也要温柔些,要做好消毒工作,这种事很容易感染生病的。”
周黎一边吸收,一边注意着春水的状态,她艰难地理解,然后给春水额头敷冷毛巾,药已经喂给春水吃下,她虽然意识不清醒,但还是知道周黎叫她,温度也量了,三十八度五,周黎准备春水温度再降不下去就叫救护车。
她眼睛往春水下身瞄,吞咽了下口水,给电话那边道了声谢,挂断电话后站在床边纠结不已,要不要掀开看看?
她手要伸不伸,快要摸到被子,被一只火热的手逮住,春水醒了,嗓音沙哑:“周医生?”
春水的手从来没有这么热过,就像是从火里刚捞出来,她神情恹恹,周黎心里发慌,虚弱地应了一声:“我在,你还好吧?”
“我还以为周医生逃了。”春水笑,唇边的笑容苍白,“见到你真开心,周医生。”
周黎一脸内疚:“昨天…我…你……”
“我自愿的。”春水笑容甜蜜:“周医生很温柔。”
周黎全不记得了。
她看着春水越发内疚:“你身体还有哪里不舒服吗?”她隐晦地提示道:“那里有没有不舒服?”
春水捏住被子,半张脸藏了进去,脸颊漫上红晕:“我不知道,周医生可以转过身去,我自己看看吗?”
周黎背过身,听到身后窸窸窣窣的声音,心砰砰跳起来,一声大过一声,她咬住唇,捏紧拳头,心里暗骂自己是个禽兽,都喝醉了,竟然还能动手!
春水坐起身,裹住被子,身体很虚弱,脸上却无一点娇羞,她纤白的双腿并拢,大腿上全是指印,越往里指印越重,她看着周黎的背影,声音却完全不同,娇羞道:“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