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追求者?
这是什么意思,是她想的那样吗?
这番话的刺激程度不亚于太阳西方升起,星际重回古地球时代。阮叶已经完全傻住了,她根本收不到宋让求救的眼神,也听不到任何对话。
“我是阮叶的追求者。”这句话反反复复回荡在耳边,好像开了单曲循环一样,一遍又一遍。
一向在娱乐圈被众星捧月的宋让,还是第一次受到这种冷遇,尴尬地无地自容。
房间里只有三个人,他不能怪并不认识的知秋,便只能把问题推到阮叶身上,为什么这么不懂事,就不能给他一个面子,留个台阶吗?
宋让黑了脸色,他刚刚赶过来时还带了些利用青梅的自责,现在这股情绪消失的一干二净。
他几乎维持不住温柔的面具,有些恼羞成怒地指着傻站着的女孩,指责道:“阮叶,叔叔阿姨就是这样教你的吗?你怎么能这样不知廉耻,随便就带一个对你图谋不轨的Alpha回家呢!”
提到父母两字,阮叶总算清醒过来,她嘴巴一张一合,似乎想解释些什么,但最后还是选择了闭嘴。
良言一句三冬暖,恶语伤人六月寒。
她原本因为知秋的话,心脏有些躁动,脸庞发烫。
父母?
廉耻?
什么内情都不清楚的人还要站在道德制高点上对她的生活指指点点。
宋让的话仿佛夏日里的一桶装满冰块,加了大量盐的凉水,狠狠地浇在了她藏起来还没愈合的伤口上。
阮叶眼睛微红,晦涩的眼泪几乎要夺眶而出,她别过头,咬牙道:“你有什么资格说我父母?”
这是阮叶第一次反驳宋让,很久以前在养父母手下过日子的时候,她都是靠着宋让才能勉强吃饱穿暖。
只是宋让并没有听到阮叶回复的这句话。因为他才刚说完,知秋的拳头就朝他眼睛上砸了过来。
毫无防备的一击。
宋让痛苦地捂着自己的右眼眶,他想要说话,只是还没来得及,左眼又瞬间眼冒金星了。
红了眼睛的女孩并没有过来阻止。
黑暗中,宋让双手抱头,他隐约听见了一道熟悉的声音。
那声音满是担忧。
小时候在池塘边,他擦破皮后,也有这样一个人,一边给他上药,一边嘱咐他不要做这么危险动作。
只是这一次。
那个被关心的人不再是他了。
阮叶捧着医药包,心疼地看着又裂开的伤口,一面包扎,一面轻声安抚道:“知秋,疼不疼?”
第35章
十五年前。
那时候, 宋让还只是个刚背着书包上小学,只会顽皮捣蛋的讨厌鬼。
那一年,捣蛋鬼遇到了一个又安静又温柔的玩伴。
他家买的平房要拆迁了, 但是最近隔壁却搬来了一对夫妇。他们领着一个扎着丸子头, 脸蛋肉嘟嘟,看上去就很好rua,奶乎乎白嫩的小女孩。
这附近一片都是临近拆迁的平房, 他听父母说这对夫妻是因为换了工作,需要离工作地点近一点的房子, 才要临时要在这住一段时间。
因为快要拆迁,这里的居户大部分都已经拿了遣散费, 搬到新建好的楼盘里面去了, 只剩下宋让一家和新搬来的住户。
因为新买的楼房还没过好手续, 因此宋让搬家的事只能一拖再拖,就这样拖着,一直拖到了他遇见阮叶,一起度过了快乐的儿童时光, 也见证了女孩人生的巨变。
和现在的沉默寡言不同, 阮叶小时候虽然安静沉稳, 但其实是一个很细心,很爱唠叨朋友的人。她会关注到每个朋友身上的变化,用她力所能及的方法尽可能的让他们开心。
他有幸就是其中之一。
宋让八岁生日那天。
天下着雨,池塘的水面被雨滴打得泛起阵阵涟漪。清脆的雨声, 阴冷的天气,擦破皮的右腿以及红肿的左手, 没有一件能不让他烦心的事情。恰巧那段时间,联邦又缺人打仗, 到处都是炮火声和征兵的呼声。
直到他半夜捧着小蛋糕去找阮叶,他才知道那对夫妇都是公职人员。
“国家有难,公职人员不可临阵脱逃,否则剥夺政治权利终身。”
按照联邦的法律法规的要求,阮叶的父母必须前往战场,但是也有流言说,早在战争开始之前,这对夫妇就已经前往第一线。
不过也只是流言蜚语,他们在联邦真正担任什么职务,根本就没人知道。
宋让也不关心,他只知道这对夫妻临走时把孩子的奶奶接过来作了监护人。
正是这段时间,他和阮叶成了好朋友,他们家境相仿,无话不谈,可惜故事并没像人世间所有青梅竹马一样美好下去。
阮叶父母在的时候,宋让一直很不爽,因为他们总是会限制她交朋友的自由,而且早晚都有必须要遵守的门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