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是吗……”东方稚自己也断了片,想不起那天晚上的事。可是总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似乎, 那天晚上苏许也在?“你们就没有看到别人?”
如果苏许在那天真的来了齐王府, 不可能身边人都不知道的。可是她这话一问出来,底下人都是一脸茫然, 似乎真的没见过旁人,也不像是骗她。
怪了,怪了。
东方稚忍不住皱眉。
难道是做了一个梦?
“世子,有拜帖。”门外来了个传话的小厮。
“哎!是谁!”东方稚一脸兴奋。
“是太子殿下。”
“哦……”
守在一边的雚疏瞄了一眼东方稚的失落眼神,不禁抿嘴一笑。
—
皇城东宫太子府。
东方稚换了衣袍赶到东宫的时候,太子东方顺正与二皇子东方承在书房里互描丹青。这画面也是有趣得很,想不到两位堂兄还有这般雅兴?东方稚笑着向他们行礼:“太子哥哥,二皇兄。”
“哎。稚儿来了?先到一旁坐着,本宫与你二皇兄正比赛呢。”
“就是,我可不能输了,恕招待不周!”
东方稚愣了一下,嘴角上扬:“哪里。”
太子与二皇子的感情总是那么好,即便朝堂中有党派之争,他们两位当事人还是相处融洽,心无嫌隙。常从其他国家或是旧时历史中听闻,皇家夺嫡称帝的惯例最是血腥无人道,千百年来,为了能登上高座,从皇子到芝麻小官满是勾心斗角,无人例外——倒很好奇他们兄弟二人是怎么躲过这种压力的?二皇子也是文武双全德才兼备的人物,难道真的甘心屈于太子之下?
东方稚内心净想着冒天下之大不韪的事情,只是脸上表情依旧和煦,外人看来,不过是一个毫无城府的小姑娘。
“哈哈哈哈哈哈,这一次可是我赢了皇兄了!”二皇子东方承先一步放下毛笔,然后将画作递向太子,“怎么样怎么样!时间未过而且画已完成!皇兄输了,可得将银子交来!”
“嗐,这一次竟然让你快我一步!”太子也将自己的画作转过来,笑着:“你瞧瞧,我就差一个眼眸的填色就完成了,不过是两笔的事!”
“别废话,来来来,二两银子。”
“给你就是!”
赌注极小却又造诣极高的比赛,怕只有他们二人能办成。东方稚看了一眼他们的画作,惊讶地发现,他们虽然不在一处角度绘画,却能心有灵犀地画出一个样子的人,而且若不是细看,根本分不清哪个是哪个。这般心灵相通,也难怪他二人感情深厚了。
比赛之后,宫女太监进门来将绘画的工具一一撤下,另又布了瓜果点心四五碟,沏了一壶好茶。
加了些许龙涎的熏香也已点上,让整间书房弥漫起一阵清淡香气。
“稚儿最近在齐王府忙活什么呢?”二皇子漫不经心地替她倒了一杯茶,另又给太子东方顺满了一杯。
“也没做什么,不过都是一些寻常事,无甚变化。”东方稚饮着茶,隐约感觉到二皇子神色古怪。但她也没有直视二皇子,只装作什么都没看到,很是谨慎。
二皇子与太子对视一眼,太子当即让书房里的其他人退下。
檀木门吱呀一声合上,声音有些闷。
“稚儿,皇兄有些话想问你。”
二皇子率先开的口。
东方稚倒也不慌,只笑着:“不知道二皇兄要问什么?”
“之前你进宫来要见父皇,还跟我说了当中缘由……”二皇子抬眼看她,眼神复杂:“这件事我想了很久,总觉得你有事情瞒着我们,而且不是小事。”
东方稚心中咯噔一声。
“稚儿能有什么事瞒着皇兄呢……”
“你不是行事莽撞的人,可却为了一桩与自己无关的婚事险些触犯天威掉脑袋,皇兄怎么想,都觉得这件事没有那么简单。”二皇子见她依旧闭口不提,索性将话挑明:“事实上,我曾派人了解过你最近的动向。稚儿,你最近几个月与苏丞相的孙女感情不错,交往甚密啊……”
“子忠……”太子拦住了他的话。
二皇子的这番话,让东方稚心中一惊。想不到当日鲁莽行事,被二皇子看穿了什么吗?真是想不到,二皇子为了了解清楚这件事,还派了人去查她?东方稚有些为难,箭在弦上,二皇子这是逼她自己坦白的节奏。
“皇兄你干嘛打住我。”
“稚儿也不小了,做事有自己分寸。我们当皇兄的,何必要为难她呢………”
“就是因为是稚儿皇兄,所以不希望她受到伤害。”二皇子剑眉倒竖看回东方稚,说道:“稚儿,你是女儿家,如果心系那苏家姑娘,只怕会让人诟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