雚疏翻了个白眼。
“你脑子有病是吧?不觉得自己掩耳盗铃,此地无银三百两么?”雚疏一把揪住了他的耳朵,将他从花盆后面拉了出来,道:“别躲了,像什么样啊……而且人家世子早就看到你了好吧,刚才我去后厨的时候,她还吩咐我过来问问你怎么了呢。”
“哦……这样啊……”
“去!”雚疏一把推开了他,让他过去陪东方稚,“就你整天碍在眼前烦……”
东方稚一脸看好戏的模样瞧着他们打闹,加上那一边喝着茶嚼着糕点的姿态,的确是看戏十足。孟槐干咳两声跑来东方稚身边,见她还在笑自己,羞得不行。“…哎呀,世子…您别笑了…”孟槐以为东方稚是在笑他躲在花盆的举动太荒唐,根本没意识到东方稚其实是在笑他与雚疏的‘打是情骂是爱’。
“你好生待在世子身边服侍,我外出办事!”雚疏霸气地吩咐着孟槐。
“知道了知道了,你快走吧,看到你就烦。”
“你等着瞧…”
东方稚又忍不住笑了一声。
待雚疏已经走远,原本站在原地看着她走的孟槐才转过身来,像是脱了难的模样大吁一口气,然后到一边坐下。东方稚盯了他许久,直把孟槐盯得不自在,才笑意盈盈地开口:“孟槐啊……”
“啊?”孟槐心里有点毛毛的。
“我觉得你跟雚疏共事了那么多年,其实你们……”东方稚刚想往下说,可是又想到另一个好方法。她酝酿了一下情绪,又重新说道:“我是说,你们的年纪也该婚嫁了,特别雚疏是姑娘家,耽误晚了不好啊。你跟她共事那么多年,可知不知道她心里喜欢谁?或者,有没有能般配她的后生?”
“她?——”孟槐拉长了音调,满脸的惊恐:“哎哟喂世子,你可别开玩笑了,哪个男人敢娶雚疏这样的女人啊!”语气里倒是满满的嫌弃,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孟槐当真那么讨厌雚疏呢。东方稚也不急,依旧笑着反驳他,说:“你别这样说嘛,我觉得雚疏还是挺有魅力的,就是有时候说话凶了点嘛……”
“好大点啊!”孟槐叫了起来。
“哎,瞎说吧。”东方稚故作神秘地朝他眨眨眼,说道:“我听底下人讲,禁卫军里有几个人挺钦佩雚疏的,对她产生了爱慕之心。具体是谁吧…我也没多了解,不过似乎各方面还行。你觉得,雚疏如果跟哪一个禁卫军成双成对——如何啊?”小世子可是给足孟槐机会了,如果这小子到了这个地步都不敢直面自己的感觉,怕是要遗憾一辈子。
孟槐听了,张着嘴巴哑了半天,不知道该回答什么。
他与雚疏认识好多年了,算是一同长大。从小,他只知道自己是个孤儿,很小的时候就被齐王的亲信收养,然后培养为心腹。他是在六岁的时候认识雚疏的,那时候雚疏被其他亲信收养回来,他刚见雚疏的时候,两个人还因为争抢玩具打了一架。而一开始,他们两个人也不叫‘孟槐’和‘雚疏’,这一对名字是东方稚出世之后,齐王东方宪特意给他们改的。
孟槐御凶辟邪,雚疏宁神辟火。
他习惯了自己的身边总有这个人,习惯了那么多年跟她打打闹闹,更是习惯了这一对似乎天造地设的名字。
如果说到,雚疏要嫁给哪个男人么……
孟槐突然说不出话,觉得喉咙有些发堵。
第17章 明心意
孟槐自听了东方稚的话,整夜心绪不宁。
换做平日,夜晚服侍东方稚的工作是雚疏负责的,这个时辰了,孟槐早就跑回房里睡了。可是不然。雚疏收拾好东西从东方稚房里出来时,正看到孟槐那家伙坐在拱门边上的石桌前饮酒,怪落魄的模样,好像一夜苍老了不少。
“哟,今天晚上是撞了什么邪,怎么还不去歇息?”雚疏打趣着,却发现他没有半点反应。这人是怎么了?雚疏好奇地走上前去,发现这人已经喝得醉醺醺,满身酒气,满脸通红。“哎哟……”雚疏当即摆出一副嫌弃的表情,只用一根手指头戳了孟槐一下,道:“你坐在世子房间前喝酒是什么情况?要喝酒你回自己屋里喝去,成何体统啊!”
小世子可是很爱干净的,你一个大男人喝得一身酒气在门前转悠,就不怕被王爷打死?
“孟槐!有没有听啊!”
“陪我喝酒…来、来陪我喝……”
“喝什么喝!”雚疏一把打掉了他手里的酒壶子,“你这人平时做事大大咧咧吊儿郎当就算了,你知不知道你现在这样是在犯错?啊?孟槐你能不能打起精神跟我说话?别以为咱们是世子身边的人就可以肆无忌惮了好吗?”雚疏的教导可以说是一本正经,这在往日对任何人说都是有效的,可是偏偏现在、对于孟槐这个喝得酩酊大醉的人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