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枝双手交叉环在胸前,这是绝对的防御性姿势。
从前面对江梵时从未有过。
苏枝:“门开了,江总有什么话就在这里说吧。”
江梵视线落在苏枝身上。
开门前, 苏枝将丝质的睡衣拢紧,然而柔软的布料在她动作的挤压之下, 还是敞露一角, 露出脖颈下面细腻白皙的皮肤, 和漂亮到能养金鱼的锁骨。
江梵眼眸在那一小片肌肤上流连,眸色渐深。
这些日子她试图用工作来消解自己对苏枝的念想,然而今晚看到她在舞台上, 那样肆意又自由地舞蹈的时候,埋在心底蠢蠢欲动的渴望破土而出, 萌发出强而有力的枝叶。
她喜欢跳舞时的苏枝,那么自信那么美。
像蝴蝶也像飞鸟,一转眼就会飞走。
越是容易失去的事物,就越是让人生出想要将她握住的渴望。
而她曾经是握住过苏枝的。
知道苏枝在自己掌心里是什么模样,是什么滋味。
江梵往前一步逼近苏枝,手从她细腰的一侧穿过,将人拉到怀里。
江梵微微垂眸,从前她这样抱着苏枝的时候,苏枝从来都是一双含情眸凝望着她,甚至会因为她的触碰而微微颤抖。
像一只被她征服的小鹿,心惊胆战,却又满怀期待。
如今,那双她熟悉的眼睛,看不见含情脉脉,只剩下冷漠和惊讶。
苏枝确实没想到江梵竟然会抱她。
江梵身上那股独特的冷香直白地侵略她的呼吸。
跟她人一样霸道地禁锢苏枝的感官。
苏枝短暂愣了一秒,抬手抵在江梵的肩头,脸色也冷了下来:
“江总,你过分了!”
江梵接下来的话,更是出乎苏枝的意料。
江梵说:“我和钟晚没什么,是你误会了。”
江梵不喜欢拖泥带水,更不喜欢被人误解。
之前让辛秘书去调查钟晚的私生饭和穆悸的事情,虽然还没有出结果,但辛秘书也汇报给她一些事情。
苏枝在她身边的这两年,听了不少风言风语,都是跟钟晚有关。
江梵是真的没想到,她跟钟晚之间竟然还能被人传成这样。
白月光?难以忘怀?
因为钟晚离开,才不得不找了苏枝当顶替的替代品?
替代品?
如果不是看到那些人说的话,江梵甚至没注意到钟晚的眼角和苏枝一样有一颗红痣。
她可以确定,苏枝现在这样冷漠的态度,都是因为听信了那些传言。
苏枝挣了两下没能从江梵的怀里挣开,她力气向来比不过江梵。
听到江梵的话手上的力道松了松,抬眼睨她,眼底含着嘲弄:“误会什么?”
江梵深沉清冷的眼睛望着苏枝。
她被人曲解或误解过不知道多少次,从来没解释过,一个是懒得,一个是不在乎。
从她决定要拿下三江集团的那天起,旁人的评价褒贬于她而言都是无关紧要的东西。
但她不喜欢被苏枝误会的感觉。
“我不知道穆悸跟你说了什么,但自始至终,只有你一个人。那天之所以迟到,是个意外。”
苏枝唇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嗯,是为了救美。”
江梵被堵了一下,呼吸发沉:“我只是顺路,没想到会发生后面的波折。”
苏枝“哦”了一声,做了个恍然的表情,点点头:“OK,我知道了。不过江总,你为什么要跟我解释?”
江梵被她左一个江总右一个江总叫得脑仁疼:“因为你是我的未婚妻。”
苏枝惊讶地挑眉:“我是吗?”
江梵想起之前从苏家回来的路上,两个人之间闹过一些不愉快。
同时,江梵也想起自己说的话,心里不由地一抽。
江梵低下头,放低了声音道:“那天我是说了混账话。但我们发生关系之后,我一直将你当做真的未婚妻,契约合同我也已经让辛秘书销毁了。”
江梵从来不是个会道歉的人。
这番软话,苏枝也是从未听过的。
苏枝眼睛泛起水光,她抬起头,看向天花板。
从前压抑在心里的委屈就像是被攥紧的弹簧,一下子松开,拦不住的酸楚和气愤让她牙根紧咬。
她猛地瞪向江梵,声音发抖:“江梵,你说拿我当未婚妻,但是你的生活你的工作跟我全都没有一点交集。除了你秘书室的人,你公司的高管我一个不认识。你的酒会你的应酬你的交际,从来没有带过我出席。对你而言,我根本就是个可有可无的人。现在,你跟我说,你真的当我是你的未婚妻?可不可笑?!”
骂完一通,苏枝轻喘着,气得眼眶发红,没注意到眼泪从眼角滚落。
看她这副模样,江梵心里一疼,抬手想要擦苏枝的眼泪,禁锢苏枝的手臂力道放松,苏枝趁机猛地将江梵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