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那么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了快一个小时。
“要不要一起吃个饭?”落日刚临,吴天起身。
舒遥犹豫了下,“不好意思,可能不太行。”
吴天立马说:“没事,理解,大家都忙,那我送你回去?”
舒遥说:“不用,真不用,这会儿太堵了,来回太折腾,我地铁回去。”
“你家就在地铁口附近啊?”吴天问。
舒遥点头。
吴天爽快道:“那行,那我送你到地铁口吧。”
舒遥没拒绝。
在地铁口和吴天分别,半个小时后,舒遥在拥挤的地铁上接到余芬的电话。
“怎么样啊?”余芬询问。
舒遥被挤得贴杆,说:“还行吧。”
余芬笑开,“那没事多聊聊。”
舒遥“嗯”一声。
临近家时,地铁上人减少,舒遥得了空座,疲累地坐下。
地铁飞驰而过,她看着窗影里自己,眼前浮现的是那些绿色和蓝色。
“去呗,你闲着也是闲着,那么年轻,现在不去什么时候去?”对面一对母女不知道在聊什么,母亲这样劝女儿。
女儿闻声抱住母亲的胳膊,“谢谢妈妈!”
舒遥目光转向那位母亲的脸,盯着瞧很久。母亲察觉,抬头与她对视,朝她笑笑。
不知怎的,舒遥好像又听见了她说的那句:【去呗,你闲着也是闲着,那么年轻,现在不去什么时候去?】
一股冲动涌上心头。
头脑好像一瞬缺氧,掏出手机的手在轻微地发抖。
舒遥不由自主地停止呼吸,她搜索机票,快速扫描每一班的起飞时间,甚至没有去确认落地时间。
就这样,在信号并不那么顺畅的地铁上,她只抿唇一秒,然后迅速买了今晚九点半的飞机。
倒不是没看别的时间点,而是她之前因为出差一直在用南航,今天也因为习惯选择了南航。
目的地阿勒泰,中转广州,经济舱。
之后的二十分钟里,舒遥迅速查了新疆的天气,以及需要带齐的装备。
回家,毫不犹豫去阳台把二十六寸的行李箱拿出来,半个小时收拾好所有东西,打车,直奔机场。
虽然一切都已经尽力加速,但是到机场还是有点晚,堪堪卡着点将行李送进托运带。
一个小时后,伴随着空姐的温馨提醒,舒遥给余芬发一条微信:“妈,临时出差,回聊。”
然后关上手机。
凌晨一点,落地白云机场。
舒遥用积分兑换了头等舱休息室,一觉睡到六点,才迷迷糊糊地起身往安检口走。
再次清醒,已经落地阿勒泰。
下午一点多,阳光烈得刺眼、滚烫。
所有人都在忙碌急躁地往取行李处走,唯有她一个人,站在阳光下,真切感受到胸口某处正激烈、真实、踊跃地跳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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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冬天,阿勒泰作为雪都并没有什么值得停留的,舒遥从客运站买五十块钱一张的车票,动身去布尔津。
路途顺畅,落地已至七点,可下了车仍然是艳阳高照,舒遥恍惚了下,后知后觉意识到这里是日照时间极长的新疆。
客运站门口很多人哟呵着:“喀纳斯喀纳斯,禾木禾木。”
舒遥拒绝很多人,拉着行李箱走几百米,到达提前定好的民宿——四合苑。
推门是小院,入目是能坐一二十人的长桌,桌子两侧摆放着白色竹篮编织椅,老板从旁边的员工室出来,“来啦。”
老板是位内地女人,不胖不瘦,小卷落肩发,笑起来两眼眯眯,是职场里永远不可能看到的憨态和可爱。
也许是疲惫,也许是真的放松,此刻的舒遥,看哪儿哪儿顺眼,看谁谁漂亮。
她跟老板打招呼,“嗨。”
“嗨,你一个人吗?”
舒遥说:“嗯。”
老板:“哇,你看着一点也不像会一个人出来玩的欸。”
“嗯?那像什么?”
“嗯……像乖乖女哈哈,感觉很容易被骗被欺负。”
闲谈间,老板给舒遥办理入住,舒遥也被告知老板的名字,叫甄玉,河南人,父母在这边做生意,她大学在重庆,这两年回新疆开了间民宿。
虽然天还亮着,但舒遥已经饿坏了。
甄玉给她推荐一家餐馆,双桥餐馆,听说大盘鸡做得在这里可以数第一。舒遥吃完回来给甄玉比个赞。
甄玉笑笑问:“下一步打算去哪儿?”
舒遥随便拉张椅子坐下,正要说话,忽然察觉脚上沾了一团软乎乎,低头一看,居然是一只小奶猫。
她没忍住“哇”了一声,“猫猫!”
甄玉笑着不知从哪儿举出来一只,模仿她的口音,“哇,还有一只!”
舒遥眼睛一亮,“好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