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看到，她和她接吻了。
不止心脏，五脏六腑都是痛的，她捂住胸口，目光呆滞，扶着墙壁，浑浑噩噩地回了病房。
秦晚霜一直坚信唐希还爱自己，所以她才有恃无恐，尽管知道她和秦挽舒在一起了也并不当回事，她自信自己可以把唐希追回来的。
直到刚刚……
秦晚霜很想闯进去，把唐希和秦挽舒分开，唐希身边只能是她。
可之后呢？希希会冷冰冰地重复，她和秦挽舒在一起了，她们可以拥抱、可以接吻，甚至可以……上床，一想到这，她的大脑就没办法思考更多。
“林若，办出院手续。”
林若不赞同道：“秦总，医生说你还要留院观察两天。”
秦晚霜淡淡看了她一眼，不说话，林若何其熟悉她，妥协：“我去办出院手续。”
*
秦挽舒小腿的划伤比较严重，伤口很深，看起来有些瘆人，所以她才不肯唐希陪着，她不想她自责，也不想影响她的选择。
为了方便医生换药，她趴在病床上，面色淡然，只眉头微蹙，看不出痛苦。
程安站在床边看着医生换药，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了，那个样子看起来比秦挽舒还痛。
秦挽舒好笑道：“看不了就出去吧，看你这表情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怎么了。”
程安不肯，看着那因为不小心碰到就开始冒血的小腿，说道：“路演还是不去了吧，你的腿需要休息。”
“路演照常进行，我没问题。”秦挽舒说。
如果不去，唐希就会以为自己伤得很重。
程安皱眉：“挽舒姐，你是因为唐小姐才执意要参加路演的吗？为了不让她担心？”
秦挽舒没瞒着她，反正迟早都会知道的，只是还有医生和护士在场，她轻轻点了点头，没有明说。
程安有些不开心，挽舒姐怎么可以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可她只是一个助理，也不能干涉老板的决定。
“希希，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了？没事吧？”
林清影本想直接飞过来的，唐希把她劝住了，她没什么事，明天就可以出院了，也就不想林清影来回跑。
唐希说：“没事，不用担心。”她问：“工作室最近还好吗？”
林清影还在办公室，她放下手中的钢笔，说：“挺好的，前几天宣布我和你合伙开工作室，cp粉都嗑疯了，工作室官博涌进来不少cp粉，热度不愁。”
唐希笑：“那会不会耽误你找对象？”
林清影听她这么说，脑海中浮现秦子苓婀娜的身姿，昨晚之后，她们就没再联系了，昨晚她一夜没睡，一是担心唐希，二是因为秦子苓。
半晌没听到回应，唐希挑了挑眉，她语气笃定：“清影，你有情况。”
前段时间三天两头联系不上人，现在说到找对象还卡带了，想必是真有情况了。
林清影回神：“没有，你想多了，姐姐我可是要搞事业的。”
她转移话题道：“你什么时候回来？”
唐希笑了笑没有追问，回答：“明天直接飞L市宣传，暂时不回a市。”
林清影皱眉：“怎么不多休息几天？”
唐希说：“路演早就安排好了，粉丝也买好票了，已经改期过一次了，再改期影响不好。”
林清影叹气：“好吧。对了，昨天什么情况，是秦晚霜和秦老师一起找到你的？”
唐希轻轻“嗯”了一声，说：“秦晚霜她为了救我，被蛇咬了，那条蛇都朝我的脸飞来了，她赤手及时抓住了那条蛇。”
林清影敏锐地察觉到她的情绪变化，问：“希希，你是不是心软了？”
唐希抿了抿唇：“没有，只是心情很复杂。”
她说：“挽舒也受伤了，她的腿是找我的时候受伤的，可我却没发现。”
林清影一针见血道：“希希，你还是对秦晚霜心软了，因为对秦晚霜心软，所以你对秦老师才格外愧疚。”
唐希被她说中了。
她默了默，想到傍晚，秦挽舒柔和的脸和轻柔的吻。
那个吻，很舒服。不可否认，她有一瞬间的心动，但还是感觉差了点什么……
秦挽舒的眼神就和柔美的月光一样温柔，她那样定定地望着唐希，仿佛她就是她的全世界，她会把世间的温柔尽数留给自己。
唐希不禁想，如果她先遇到的是秦挽舒，她一定会爱上她的，这么温柔的人，没有人能抵抗。挽舒这么好，值得毫无保留的爱，是现在的自己给不了的。
唐希不是心软，是心乱，心乱如麻。
她确定自己心里还有秦晚霜，可对秦挽舒的心动也是真的，难道自己也有当渣女的潜质？
难不成当时的秦晚霜对自己和柯予初，就相当于现在的自己对秦晚霜和秦挽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