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明几人交换了一个眼神，都暗暗往裴玉廷身上瞟。裴玉廷似乎有些酒醉：“再来两瓶……嗝。”
苗苗去扶她：“裴姐，今天就到这吧？你住哪？我给你打个车？”
裴玉廷推开她：“不不，我请，再续一个，去KTV或者哪里，都行，今天高兴。”
苗苗还要再劝几句，只听一声爆喝由远及近：“你们几个！还钱！”
苗苗也不管裴玉廷了：“哥，是催债的！”
万虹、程子先和刚子都站了起来，程子先陪笑：“哥几个，我们这就去挣钱，宽限几天呗？”
催债的来了六个大汉，个个寸头花臂黑背心，为首的一人呸了一声：“挣钱？谁不知道你怎么挣？等一会儿欠更多！都跟你说了，还不上钱就打工抵债，或者还手还脚，今天就是最后期限了！”
苗苗乞求道：“大哥，就最后一次，我们今天肯定赢钱。”
为首那人根本不信，抄起一个啤酒瓶“啪”得砸碎：“动手！”
裴玉廷迷迷瞪瞪“嗯？”了一声，身边就“霹雳乓啷”打了起来。
裴玉廷赶忙站起来，下一秒，一个瓶子飞砸在她刚坐的位置旁边。
裴玉廷眯了眯眼，大喊一声“谁敢打我兄弟”冲入战团，抓住一个花臂大汉的胳膊一拧，大汉痛得大叫一声。
裴玉廷觉得手感不对，不由扣了一下，大汉惊恐道：“别扣，纹身贴要掉了！”
裴玉廷：……
裴玉廷：“下次买点质量好的。”
大汉：“我第一天上岗，你看这事跟你也没关系，咱俩意思意思随便打打得了。”
裴玉廷：……
苗苗这时候过来帮裴玉廷，抬手就要扇纹身贴大汉巴掌，大汉“靠”了一声，抬起另一个胳膊去挡——
裴玉廷高喊：“不就是要钱吗？我有办法替他们还！”
苗苗的巴掌停在半空，催债队长冷笑：“你知道他们欠了多少吗？”
裴玉廷：“多少？”
催债队长：“一共七百万。”
裴玉廷笑了：“才七百万，一晚上的事。”
第38章 地下一层
催债队长：？
催债队长：“好大的口气！”
万虹：“裴姐，你真的有办法？”
裴玉廷：“当然。实不相瞒，我在H城赌王手下进修过，学艺还算精。”
催债队长内心唾弃：又来一个，赌狗，都是赌狗。
万虹和万明对视一眼：“真的假的？裴姐，你别拿我们开玩笑啊。”
裴玉廷：“我怎么会拿兄弟开玩笑？这样，本金我出，赢了算你们的，输了算我的，如何？”
苗苗立刻贴过来：“我相信裴姐。”
裴玉廷转头对催债队长说：“你们这个点来工作算是加班吧？那今天催债和明天催也区别不大，这样吧，如果你们必须要今天收债，我请哥几个在塞壬酒楼吃顿好的，我们去楼下赢了钱就还，怎么样？”
纹身贴大汉十分心动：“姜哥……”
催债队长姜哥也有点心动：“给你们三个小时！”
裴玉廷被簇拥着，从暗门到了塞壬酒楼的地下一层——她终于找到进来的机会了。
侍应生在门口查会员卡，然而裴玉廷哪有这东西，她面色不变：“忘带了。”
侍应生客客气气：“请问您的姓名是？我们需要核对一下电子会员档案，请谅解。”
裴玉廷忘了信息时代的这点便利性，她原本是想蹭万明他们的卡。裴玉廷有点懊悔刚刚就不该凹这里常客的人设，毕竟如果不说忘带会员卡，还可以用刚回来云城发展作为解释，现在那话已经出口，想改就有点古怪了。
于是，她心中开始想破局的办法，神色却不漏半丝破绽：“裴玉廷。”
一个侍应生去核对了，万明他们也都没进去，陪着裴玉廷在外面等。
万明旁敲侧击：“小裴，你玩什么比较拿手？”
裴玉廷笑笑：“我什么都玩的。”
苗苗：“姐，那你等会儿能教教我吗？”
裴玉廷：“好。”
侍应生回来了，裴玉廷抢先迎上去：“查到了吗？”
她脸上带着笑，而她平时不常笑，这个笑虽然是练过的，却仍然透着僵硬。
侍应生：“裴女士，不好意思……”
裴玉廷仍然保持着那个皮笑肉不笑的表情，掏出了手机：“哦？那可能是我记错……”
侍应生说完了后半句话：“……让您久等了，请进。”
裴玉廷脸上的笑这回是真僵住了。
她确定自己没有办过这里的会员，怎么会有她的信息？
但当下顾不了这么多，侍应生收了电子通讯设备，裴玉廷被拥着进入场内。
塞壬酒楼是诚沨工程自家建造的，隔音一如既往的好。厚重的雕花门被推开，嘈杂的人声霎时涌出门缝。里面的灯光迷离缤纷，露着大腿的女郎游走在桌子之间，千奇百怪的表情浮现在人们的面皮上，那一刻，裴玉廷仿佛觉得进入了什么妖怪洞府，画皮下全是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