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映棠冲她竖起拇指,表示很棒。
与此同时,手术室门前坐着的冬青也收到了视频。
半夏一身黑色打扮,站在旁边,盯着手术室的门出神。
向秋水凑到冬青旁边,两人一起看叶桑榆的发言,半夏余光扫了一眼,人模人样,有几分向总的气质了。
“这家伙讲得不错嘛。”向秋水擦擦眼角的泪,冬青得意道:“演讲稿我写的,厉害不?”
“厉害。”向秋水夸赞道,“没看出来,你文笔这么好。”
半夏因此来了兴趣,夺过她手机,也看了一遍。
趁着向秋水去洗手间,冬青故意问:“怎么样?”
“凑合。”半夏丢回手机,话依旧少得可怜,满心思似乎都在手术室。
冬青理解她,但不妨碍自己小心眼,气哼哼道:“还亲姐妹呢,我伤了也不见你来,你还真是把向总排在第一位呢。”
“我叫都叫不醒你,向总一叫就醒了。”半夏不冷不热,意思是彼此彼此,冬青听她那副懒洋洋的语气,气不打一处来,故意拿头撞她,吓得半夏连忙挡住后脑勺,黑着脸沉声道:“胡闹!”
“撞你。”
“本就头部有伤,还乱来。”半夏作势要拧她,可惜全身没几个地方是好的,根本无处下手,最后只能刮她鼻梁,“再乱动,我就推你回去,再也别想过来。”
冬青挠挠作痒的鼻子,哼哼两声,警告她:“别威胁我,我有你把柄。”
半夏扑哧一声笑出来,捏了捏鼻梁上口罩的鼻夹条,俯身歪头看她:“把柄在哪?掏出来我看看。”
冬青斜眼瞪她,两人大眼瞪小眼,半夏提醒她再不说向秋水就要回来了。
冬青别过头,不高不低地说了句:“我知道你是谁。”
半夏爱怜地摸摸她的脑袋:“傻妹妹,我是你姐姐。”
冬青打开她的手,抬头盯着她的脸,说:“你就是Pin。”
尽管戴着口罩,但眼底一闪而过的惊讶,还是被冬青捕捉到了。
半夏唇角动了动,冬青做了个打住的手势,淡声道:“你不必反驳,也不必问我怎么知道的,你是不是Pin你很清楚,Pin是自己人,这很重要。”
半夏抿了抿唇,没做声。
冬青却继续给出剖析的结果:“所以,林映棠和你早就认识。”
她没做声,冬青继续抛出第三个观点:“你和林映棠,都是向总的人,这张网好大啊,别说叶桑榆不知道,我都不知道。”
说到最后,冬青是不愿意承认自己有点生气的。
她一腔热血想奉献,她们却拿自己当外人,而且还打着为她好的名义。
为你好,这三个字,难怪叶桑榆当时被送进去那么生气。
为你好和用心良苦是一样的,对方理解并接纳才值得赞颂,否则就是一厢情愿的想法,而不顾对方的死活。
向秋水很快回来,见两人都绷着脸,一眼不发,她有些紧张地问:“怎么了?我姐有什么情况了吗?医生出来过吗?”
冬青宽慰她没事,让她坐下来等,向秋水狐疑,凑到冬青身边嘀咕:“我真得可以承受得住,你跟我直说吧,我姐怎么了?”
冬青一再保证没事,向秋水才稍微放心。
眼看着向非晚推进去2个小时,她们除了傻等,别无他法。
心急如焚的人,不只她们。
叶桑榆在会场如坐针毡,分分秒秒想提前离席,但之后的论坛还有她,而且前排的领导一个都没走,于情于理都不能提前跑路。
坐在前面另一个不方便的点,周围都是领导,各个端坐认真,她翻手机实在不妥。
更要命的,是吊在高处的摄像机,时不时从她这边切入,她随时都可能出镜,被投放道大屏幕上。
叶桑榆坐得板正,手放进兜里,攥着手机。
从会议开始到现在,手机从没响过,她时而告诉自己:这是好事,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要是中途来电才吓人呢。
可转而,她又会不安地想,向非晚是不是手术不顺利,现在都两个多小时了,怎么会一点动静都没有!
那几个人还守在那里吗?怎么可以一点动静都没有,她想想就生气。
眼瞅着到中午了,所有领导 一起去用餐,自然也包括她这个企业代表。
这是从商人士的一种渴求,能与官方结交良好的关系,在外人眼里是一种荣誉,换个说法也是为企业增信。
叶桑榆也没得拒绝,只能随着领导们一起去餐厅。
席间大家有说有笑,她寡言少语,倒是有位A领导对她频频看向她,主动聊了几句。
本以为是善意的,却不成想A领导,状似无意实则有心地提起曾经泼油漆的事件,话里话外夸她干得漂亮,实则是给她贴上小题大做,斤斤计较,没有胸襟做不了大事的标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