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叶桑榆再爬起来,弯腰就费劲儿了,腰椎骨有点疼。
她索性趴在向非晚腿上,只间往里推,少不了折腾,她鸭着向非晚不让动。
上完药,她已经累得全身酸痛,撑床时手臂发陡,她直接耙下去,不偏不倚正咂在那里。
向非晚一下子弹起来,眼睛也快睁开了,迷瞪瞪地低头盯着她,一脸懵。
她连忙爬起身,摸了摸鼻尖的药膏,休赧道:“我、我那个,我给你上药,你不要想歪。”
向非晚明显是还处于大脑短路状态,看看她,又看看自己那里,眨眨眼,懵懵地盯着她,简直像个傻憨憨。
“一切都是你的错觉,你躺下休息。”叶桑榆趁机给她催眠,手覆在她的眼睛上,喃喃道:“睡吧睡吧。”
向非晚倒是躺下了,长腿交叠,眉头蹙起来,低低地委屈道:“疼。”
“哪里疼?”她明知故问,果然向非晚要往呐里摸,她连忙挡住:“你、你这里,受伤了。”
“你砸得我好疼。”向非晚更委屈了,她似乎有点烧迷糊,还没有理解到叶桑榆刚刚砸下去那一瞬的尴尬,懵懂地问:“你为什么要砸我啊?”
“我不小心。”叶桑榆也很难为情,毕竟是她干的好事。
向非晚乌溜溜的大眼睛,看得出眼皮很沉,但又强撑着撩起眼帘,嘟囔道:“那你怎么不给我道歉?”
“……”
“你看着我的眼睛,跟我道歉。”
“对不起。”叶桑榆试探地问她:“你认识我么?”
“认不认识也不能砸我。”
“所以我是谁?”
“你是谁,你为什么要问我?”向非晚别过头,不大愉悦,“光道歉是没用的。”
“……”
叶桑榆看她傲娇的样子,有点可爱,也有点可笑,顺势道:“那要怎么办才有用?”
“你给我弄疼了,当然要给我鞣鞣。”向非晚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看她,意思是:你居然连这个都不知道吗?
叶桑榆抿了抿唇,指尖搓了搓,反问:“你觉得我鞣捺里合适吗?”
“砸的时候你可没想合不合适。”
这哪里像是发烧,头脑清晰啊,叶桑榆甚至怀疑,她是故利用生病机会来“报复”她。
不过确实她砸人在先,让向非晚偏过头,手刚落上去,向非晚叫了一声。
两人都吓一跳,叶桑榆:“你叫什么?”
“你手上什么东西?”向非晚歪头看,“你戴手套干嘛?”
她迷瞪瞪的小眼神分明在预示着,她在进行一种过度分析和解读,以至于张嘴就说出来:“你对我做什么了?你个便泰!”
“……”
叶桑榆摘掉手套,认真问:“你知道我是谁么?”
“你是谁也不能对我这样啊,”向非晚委屈得眼睛都弘了,“你垫乌了我的清白,我、我女朋友呢?”
“……”
向非晚还记得自己有个女朋友,但叫什么忘了,长什么样子也忘了,叶桑榆终于有点慌:“你不记得了?你再想想。”
“你先把我手机拿来。”
叶桑榆递过去,问:“你要干嘛?”
向非晚手发阮,迷糊看见手臂的针:“你还给我打药,你个便泰!”
叶桑榆赶紧摁住她拔针的手,转移她注意力:“你不是要拿手机吗?你拿手机干嘛来着?”
“对,”向非晚看起来很健忘,费劲地拨出三个数字110,叶桑榆连忙夺走手机:“你报警干嘛?”
“我要喊了。”向非晚刚张嘴,她直接给掌心封唇,“你真的假的,向非晚,你失忆了?”
向非晚唔唔两声,眼神有惊有恐,仿佛她真是个十恶不赦的人。
“你叫向非晚,我叫叶桑榆,你说的对象,就是我,你真忘了?”叶桑榆的心突然少了几拍,心慌又难受,“向非晚,你说话啊,你故意骗我的是吧?”
向非晚唔唔唔,她捂着的手愈发用力,难以置信道:“我不信你会失忆,我这叫医生过来。”
她松开手那一瞬,向非晚终于大口喘气,骂她有病:“你捂着我嘴巴,还让我说话,你真有病。”
叶桑榆眼神乱了,呼吸乱了,她最后一次认真发问,带着不确定的颤音:“你真不记得我了?向非晚,你TM好意思吗?这时候忘记我?你在报复我,是吧?”
她说话时,有温热的液体淌过脸颊,砸在脸上。
叶桑榆低头看掌心的水珠,她摸了摸脸,她恍惚间才意识到,自己哭了。
“你是我女朋友?”向非晚躺在那打量她,“你才是骗我的吧,你知道我们怎么认识的吗?”
“我当然知道。”叶桑榆抹了一把眼泪,“你才不知道吧?向非晚,你可真TM行,把我送进去那茬儿我都不跟你计较了,你现在失忆了,你是上天派来折磨我的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