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嗤笑一声,反问:“那你刚才怎么不直接说?”
“这不是怕你多想嘛。”董正廷好脾气地商量:“你就过来吧,这是值得你结交的人脉。”
“呵呵。”叶桑榆回两字,“不去。”
叶桑榆之后再没接电话,到了俱乐部换好衣服练习射飞刀。
自从向非晚晚上不过来,她晚上的时间几乎都会来这里,起初手腕酸,手臂疼,久了也开始习惯了。
教练开她玩笑,每次看她练习飞刀,都有种她是背负血海深仇的女侠客。
叶桑榆擦了一把汗,笑道:“女侠客混成我这样,估计早被射成筛子了。”
教练夸赞她有天赋,本身力量也够,叶桑榆点点头:“毕竟我之前练习过别的。”
“不到危机时刻不要用飞刀,现在你的水准,位置还掌握不准,很容易出人命的。”教练叮嘱一番,她地点点头,凌晨的时候从教练那里买来一套飞刀,随身携带,开车回家了。
西子湾,夜色沉沉。
她刚进电梯,收到冬青的信息:向总又去鲸鱼岛了,这次叫上半夏,问题不大。
叶桑榆失神地盯着信息,电梯停了,门打开,她站在里面没动。
冬青很快发过来信息:你要是不放心,我可以偷偷跟过去,派别人肯定不行,会被向总发现,需要我去吗?
这话里的故意,看得叶桑榆来气,故意回:爱去不去,让她喂鲨鱼去吧。
她摁开电梯,回家了。
壮壮拧着小尾巴,哼哼唧唧的。
她摸摸壮壮脑袋,小家伙最近似乎有点郁郁寡欢,每次她回来,都往她身后看。
有时半夜叶桑榆起来,壮壮站在门口,像是在等谁。
下楼遛弯也是,壮壮总会冲她叫,似乎在说想念谁。
“你想她了吗?”叶桑榆摸摸壮壮脑袋,“你知道她是谁吗?你就想她。”
壮壮蹭她,像是在回应她,叶桑榆叹口气:“好了好了,麻麻先吃点东西,再带你下楼遛弯,好不好?”
壮壮跟着她往厨房去,她洗了手,打开冰箱,翻来翻去,翻到了粽子,端午节向非晚包的。
她拿出一个粽子放进蒸屉,设定好时间,去浴室冲澡换了身干净的衣服。
从楼上下来,已经是后半夜。
壮壮跑出几步,折回来冲她叫,她嘘了一声,低声说:“壮壮,大家都睡了,不许叫了。”
壮壮蹭着她的腿,让她往公园那边走。
她无奈道:“壮壮,她不在那边。”
壮壮跑出去,再折回来,两人走到公园长凳那。
皓月当空,微凉的风夹杂着夜的芬芳,她坐在老位置,望着远处小小的窗口,她出来时特意留了一盏灯。
壮壮绕来绕去,似乎在寻找熟悉的味道。
叶桑榆靠着椅背,微微扬起头舒口气,脑子里闪过下班时在向非晚办公室的场景。
她往嘴里塞的,是药吗?治疗什么的呢?叶桑榆意识到自己在分析,立刻逼迫自己停下来。
从外面回来,叶桑榆简单洗漱上床,房门没关,方便壮壮出入。
有几次她醒来,壮壮都睡在床边,不知是巧合还是壮壮分辨的出来,它总是会睡在向非晚睡过的那片区域,哪怕她故意在那边堆放点东西,壮壮也会把东西拱开,靠着床边睡。
身体疲倦,精神却抖擞。
她越是压制,想的越是与向非晚有关。
她翻出手机,冬青后面没再发信息。
右上角显示,凌晨2点50分,她丢开手机,抱着被子睡。
许是睡前想了些有的没的,梦里向非晚病重吐血,她没能见上最后一面,只有血痕布满苍白的脸。
那画面过于清晰深刻,仿佛跟真的一样,叶桑榆抓着冰凉的手,哭得不能自已。
直到她从噩梦里醒来,壮壮嘴里叼着抽纸的盒子,嘴里哼唧蹭她。
她要如何忘记向非晚?连她的狗,都是被向非晚驯服的,她抽过纸巾擦眼泪,壮壮前爪趴在床上,脑袋贴着腿蹭蹭安慰她。
叶桑榆重新躺下,壮壮趴在床边。
她开着夜灯,片刻后听见手机响了,冬青发来的信息:向总她们回去了,好梦。
不愿承认,但她确实松了口气。
6点20,天色大亮,她翻来覆去躺不住,爬起身去吃早餐。
路边有人卖花,旁边立着个小牌子,写着父亲节。
她恍然,明天就是父亲节了,她点进久违的家族群,上次发的是母亲节快乐。
吃罢早餐,她站在街边,望着驶来的公交车,心思一动便上了车。
公交车奔着朝阳升起的方向,一路走走停停,大多都是买菜的老人。
她坐在后边第一排,靠窗的位置,当摩天轮闪过时,向非晚的脸,一下子从记忆里跳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