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出了门,叶桑榆给冬青打了个电话:“你说,咱们匿名举报的事,是不是早就露馅了?”
冬青唉了一声:“你才知道啊?”
冬青已经被半夏骂过了,还点名说叶桑榆想举报,就自己举报,让她别瞎掺和。
“那么说来,向非晚那晚来就是知道了,她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叶桑榆盯着红灯喃喃道,冬青又是长叹口气:“那可是你诶。”
“我怎么了?”
“向总最爱的人啊。”
“……”
叶桑榆去武馆找教练,这次她想学飞刀,教练帮她推荐一个飞刀俱乐部,其实也就是飞刀运动场馆,飞刀爱好者必去的地方。
晚上,她在教练的帮忙下,报了个速成班。
“再速成,为了结果,也是需要学时的。”教练提前打好预防针,她点点头:“所以我跟教练沟通了,我会加钱,让教练完全配合我的时间。”
教练先走了,叶桑榆练习到很晚,回家开车手都是软的,后背疼得厉害。
两条手臂摇摇晃晃,一路呵欠往家走,又累又困一身汗,但出了电梯那一刻,她的心还是本能地微微上扬,悬起来了。
这么晚了,总不会……如此想着,她拐过墙角,吓了一跳。
地上躺着一个人,一动不动。
不是向非晚,又会是谁?
第90章
后半夜3点, 客厅亮起暖色壁灯。
叶桑榆倒杯水端过来,边说:“你能在门口睡着,我感觉很不可思议。”
原本看见人倒在地上, 她的心直线下坠, 浑身有种失重感。
她几乎是踉跄地奔过去, 跪在地上抱起人,叫了几声没动静,她赶紧打电话叫救护车。
只是报出地址的时候, 向非晚缓缓睁开眼,眼神茫然望着她, 听她说地址,冲她摇头。
她犹豫时, 向非晚握住她的腕子, 那手凉的,让她在大夏天打了个冷战。
“我太困了。”向非晚靠在沙发上, “等你等不到, 就睡着了。”
叶桑榆半信半疑,泛红的眼睛盯着她,她用两只手捧着水杯,手还在微微发抖。
向非晚喝了口水,放下杯子,撞见她探究的眼神, 自然也看见她眼尾的红, 开起玩笑:“不会是因为担心我哭了吧?”
她皱了皱眉头, 反驳道:“我是熬夜累的。”
向非晚笑了笑, 面露失望叹道:“是嘛,又是我自作多情了, 能再帮我倒杯水吗?”
叶桑榆低头接过水杯去去厨房,向非晚掌心摁着头部额骨位置,医生说,这一部分叫做大脑额叶,主要功能是记忆和语言,这也意味着,一旦这个位置损伤,可能会导致失语,或是癫痫。
“你吃饭了吗?”叶桑榆的声音从厨房传来,不高不低,夜里听得出里面的情绪,低沉却又不得不强打起精神。
她两只手交叠动用力摁着头,余痛未消,让她坐立难安,强忍着恶心和发抖,舒展眉头,用轻快的声音回答:“我不饿,我想睡觉。”
叶桑榆端水杯出来,坐在她面前,看她喝水,眸光沉沉。
“你不去睡吗?”她勾起淡淡的笑,叶桑榆继续直勾勾盯着,她睫羽低垂盖住眸子,杯子挡在脸前,害羞道:“你的眼神有点炙热。”
“……”
向非晚又喝了一杯水,手依旧微微发抖,脸色苍白,整个人看上去疲惫。
她突然站起身,探手摸向非晚的额头,向非晚下意识躲开。
她嘶了一声,眉目凛冽,向非晚别过头:“我困了。”
“自己转过来,还是我给你掰过来?”叶桑榆捏着她的下巴,左手掌心贴着她的脸,逼迫她和自己对视,“你看着我。”
向非晚垂眸,她捏着下巴抬起来,问:“你哪里不舒服?”
“可能睡那里有点着凉,我有点冷。”向非晚看叶桑榆还是将信将疑的表情,“外面真的挺凉的,你下次给我铺个地毯,好不好?”边说边笑,又是那种不正经的样子。
叶桑榆推开她的脸,没好气道:“我可没叫你过来。”
“可我感知到了,壮壮想我了。”向非晚一本正经胡说八道,叶桑榆没搭理她,去书房翻来药箱,拿出体温计:“夹上。”
向非晚一再说没事,睡一觉就好了。
叶桑榆二话不说,抬起她的手臂,直接塞到她腋下,掌心撑着她的额头往后推了推,严厉的语气像是大家长:“给我夹住了,听见没?”
叶桑榆扭头往浴室去,头也不回地冷声道:“别让我重复。”
“听见了。”向非晚歪头靠在沙发上,看她消失在门口,头疼缓解了些,她一下一下地磕着沙发,身体渐渐回温,没那么冷了,也不那么难受了。
浴室里传来水流声,她靠着椅背听着,脑子里想象的是叶桑榆洗澡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