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你姐。”向秋水继续戳海螺,淡淡道:“你有工夫也给你姐剥点虾吧。”
冬青可怜巴巴:“向总都不能赏我一个吗?”
“给你。”说一个就一个,向非晚多一个都不给。
叶桑榆也不像以往拒绝,夹起剥好的虾肉,一口好几个:“味道真不错,我是不是也给你剥几个才像回事?”
向非晚眼睛亮了,明眸眼底皆是笑,不敢相信地问:“真的吗?”
叶桑榆嗯了一声,低头帮忙剥小龙虾,剥了五颗抬起头,撞见向非晚顾盼生辉的双眸。
“就几只虾而已。”叶桑榆被她看得不好意思,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做了什么惊天大事。
“这可是小叶给我剥的虾。”向非晚“斗胆”叫昵称,叶桑榆也没反对,递过碟子,“你先吃,喜欢吃,我再给你剥。”
向非晚低头吃虾,叶桑榆低头剥虾,突然听见向秋水难以置信地问:“你真得哭了吗?”
冬青看得心酸,叶桑榆随手剥了几颗虾,都把向总给感动哭了,这平常也是虐得太多。
向秋水心底更不是滋味,向非晚是她姐,但她更是华信集团的总裁,也是很多人眼里的女神。
她的姐姐一直被奉在神坛,高贵不可攀。
别说剥虾,她想要天上的月亮,都有人为她摘。
而叶桑榆面前,她面前成熟稳重的姐姐,却变成了小女人。
她会吃醋,会撒娇,会因为心上人剥的几只虾而落泪……向秋水没办法不心疼。
可也正是叶桑榆面前的姐姐,喜怒哀乐都被激发,而不只是人前优雅矜贵的模样。
是鲜活的灵魂,更像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向秋水百感交集,酸了鼻子,冬青偷偷在桌下踢了她一下,冲她使眼色,意思是:别忘了今天的正事。
“我去个洗手间。”向秋水再不走,眼泪就要崩了。
冬青起身跟着:“我正好也洗个手。”
阳台,只剩下她们,还有夏夜徐徐凉风。
叶桑榆边剥虾,边用余光瞄着她,轻快的语气说:“你想哭就说想哭,还非要借着我剥的几只虾,不知道以为我虐你呢。”
向非晚抽出纸巾,擦了擦眼角。
叶桑榆问她:“海螺吃吗?”
“吃。”
“串儿呢?”
“吃。”
“酒呢?”
“喝。”
叶桑榆拎起酒瓶,晃了晃:“走一个。”
向非晚跟她碰杯,仰头瓶身一扬,叶桑榆喝了一口:“你不用都喝。”
一瓶酒,眨眼间见底。
向非晚呼口气,歪头托腮勾起笑:“上次我们碰杯,还是我生日的时候。”
叶桑榆手一抖,嗯了一声,唇角动了动,后续的话没说出来。
向非晚继续念叨:“那天晚上,你喝了好多酒,喝多了过来扒我衣服……”
叶桑榆咳嗽一声,抬头瞪她:“哪壶不开提哪壶,不许说过去。”
人笑着应声,面颊桃粉色,眸光潋滟,夏夜里好一片旖旎春色,就在眼前,叶桑榆也忍不住多看几眼。
向非晚很美,无论多么挑剔的人,都挑不出瑕疵。
曾经有次她们走在路上,被一个星探发现,要挖掘向非晚当明星。
还有次是做医美的医生,愿意付费邀请她做脸部模特,通俗来说,就是别人喜欢向非晚五官,可以按照她的脸去微调。
那会儿叶桑榆心里醋意浓浓,拉着向非晚跑了,那是她女朋友的脸,世界上独有的绝等姿色,只要她能睁眼就能看见,这是何等的幸福?断不能让别人整成女朋友的样子。
“吃你的。”叶桑榆举起碟子,挡住那张美人脸。
向非晚道谢,接过来宝贝似地放面前了。
洗手间里,冬青又劝又哄又鼓劲儿,向秋水才关上泪闸,洗了把冷水脸出来再战。
向秋水的头发湿了,眼睛微红,向非晚看了几眼,学她刚才语气:“你真得哭了?”
“我这是不舍的眼泪,不行吗?”向秋水气鼓鼓,向非晚没多问,起身去洗手间了。
三人正好商量对策,接下来避免出现意外情况,尽量少打感情牌,容易把大家的泪腺攻陷。
“她对你那么好,”向秋水委屈巴巴,“她不是我亲姐。”
叶桑榆心想,她还真不是你亲姐……
向秋水趁向非晚不在,偷她一颗虾吃:“让她不给我剥虾吃,我偷吃她的。”
冬青和叶桑榆都冲她摇头,她:“怎么了嘛?”
“桑榆,你赶紧再剥一个。”冬青笃定向非晚会发现,向秋水不信:“这一堆小龙虾,谁会数啊?我要再吃一颗螺肉。”
向非晚回到桌边,落座,并无其他动静。
向秋水得意地冲冬青使眼色:看吧看吧,没发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