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正廷从中沟通,研究差不多,就差时间了,是在工作日。
“那没事啊,晚晚在这,你请个假。”董正廷笑得正灿烂,冷不丁听见向非晚说不行,脸色僵了僵:“就8-9号两天时间。”
“那两天她有重要工作。”向非晚不像是开玩笑,叶桑榆本也不想去,她不是缺钱的人:“没办法咯,向总不让我去。”
她把责任甩给向非晚,董正廷脸色有些难堪,却也没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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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顿饭不欢而散,出了门,谁送她回家的问题,被提上议程。
两人各有理由,一个说顺路,一个说他接的他送是善始善终,叶桑榆感觉同事说得有几分道理:他们真的好像在争她的宠爱。
“那你自己选吧。”董正廷相当民主,“桑榆,你坐谁的车走?”
“麻烦董先生送我吧。”叶桑榆打断他们的对话,和他一起往车的方向走,如芒在背,心里又酸又爽,好像还有一丝别的情绪。
车镜里倒映着向非晚冷白淡漠的脸,眼神如墨色深沉,似乎可以藏得起所有的情绪。
向非晚睫羽低垂,唇线抿着,欲说还休似的,一向骄傲的人,此刻很像一只受伤的大狗。
叶桑榆心底那一丝道不明的情绪深刻,露出渐渐清晰的模样。
那是她不愿承认,但又无法否认的情绪。
她的心,居然有点疼。
从电梯拐出来,向非晚正站在尽头,神色高冷又疏离,但视线灼灼盯着她。
她自顾走到门口,低头输入密码,听见向非晚说:“你不要接近董正廷。”
叶桑榆指尖一顿,输完最后的数字,咔哒一声,门开了。
她偏头看向非晚,好笑道:“你这是在做什么?管我么?”
向非晚唇角动了动,叶桑榆笑意更甚,指尖戳她想心口,一下一下戳的很用力,嘲弄意味十足问:“你凭什么啊?向非晚。”
“凭我们多年的感情。”
叶桑榆听到天大的笑话一般,笑得眼尾泛红,定定地盯着她。
顷刻间笑意散去,眸底只剩暗沉的黑,叶桑榆一字一顿提醒道:“别装出爱我的样子,你把我送进去的那一刻开始,我们就再也回不去了。”
第7章
元旦过后,她们一周没再碰见。
她到营销部轮岗,适逢岁末年初,忙得昏天黑地,回家只想睡觉。
董正廷联系过她,送她两张画展门票,举办人是国内知名的油画家秦斐然,她特意去取票,顺便请董正廷吃饭。
她没问起向非晚,董正廷主动说起:“她啊,阶段性出家去了。”
细聊叶桑榆才知道,没有特殊情况,初一和十五,向非晚会去京州市的青檀寺烧香拜佛,有时候还会小住几天。
“可能工作不顺吧,又或者求什么名利财富,”董正廷嗤了一声,“迷信罢了,她跟你认识的时候,就去庙里么?”
叶桑榆模棱两可回了句“不记得”,她其实记得很清晰,她们曾经谈论过相关的话题,向非晚是坚定的无神论者。
她敬畏鬼神,向非晚也不反驳她,只是捧着她的脸,说:“从此以后,你是我的神,我只信奉你。”
和董正廷吃饭那晚,他们还一起看了电影,影院她选的,是市中心万豪广场的光明影院。
“这名字很容易让人想到光明集团,是不是集团旗下的啊?这个姓李的很厉害。”叶桑榆等检票,随意翻看影院的宣传册,董正廷凑得很近,“表面看起来是这样的。”
她略微避开,问:“难道实际不是?”
“光明集团实际控制人不是姓李。”
“是嘛?”她讶异,“你连这个都知道。”
董正廷颇为自负,双臂抱膀跟她说起京州市的实际划分,常人看到的是区,但在他们眼里,京州十分天下,三分是向家,三分是董家,还有四分是秦家:“这个光明集团,实际姓秦。”
叶桑榆一脸懵懂:“那光明集团董事长为什么不是姓秦呢?”
董正廷笑得爱怜,轻轻拍她肩膀一下:“傻姑娘,有的董事长就是个摆设。”
她转身往检票口走:“开始了。”
那晚,她借董正廷手机,把画展和电影票,按照市场价折算转给他,替他点收款。
董正廷嘴上抱怨,但打心眼里觉得她是少有不贪财的姑娘,更添几分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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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号那天是周一,是例会。
叶桑榆提早去会议室等着,里面坐了不少人,大领导们还没来,大家低声交流着。
言语间听说年会是旅游,地点随便选,她鲜少插话,直到有同事主动问她:“桑榆,你想去哪?”
“我挺想看极光的。”叶桑榆如实说。
“哦哦,我也想,但是感觉有极光的地方好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