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太爷醒木一拍。
几人一起拜见,青画是最先发现事情的重要人物,最先陈述,其他人作证。
夏晓画最后提起来,这女人提到过的鹰弟,最后官府的调查结果,也佐证了她的猜测。
这个女人居然真的同周闫鹰认识,也不仅仅是认识那么简单。
这女人家是原本周家的远亲,全是周闫鹰的远方表姐,是舞阳郡中一屏姓大户的女儿,和周闫鹰自来互相爱慕,郎有情妾有意,这本没什么。
然而问题就在于,屏家有意高攀,当时还是左川县知县的周家,但是周家并不看得上屏家。
周闫鹰后来同这位表姐暗通曲款,被发现后周家为了面子暗中警告屏家,这件事知道的人并不多。
屏家本想攀附,也是徐徐图之,得知女儿做出那种丢人的是,彻底把周家惹恼之后,也彻底放弃这个女儿。
因为周家怕儿子周闫鹰一直惦记这屏表姐,又怕被人捅了出去,往后影响名声,寻不到好的岳家。
来来回回的把屏家威胁,屏家又是怕又是觉得丢人,又是无可奈何。
为了让周家彻底放心,给女儿用了私邢,就是十字邢。
原本还是念着情分养着家里角落,后来忽然有一日,送饭的下人不小心闲聊,吐露了周家出事,这位屏小姐就受不了,乔装一番,逃出屏家一路到了望月镇……
这也就有了之后的事,屏小姐爱慕周闫鹰得紧,虽然不知道周家具体出了什么事,可她从路人口中也得知个大概,朝廷的钦差来了,他的鹰弟被带走进了大牢。
有些人说,周闫鹰强迫民女,屏小姐便认为是那些被周闫鹰祸害的女人,害了周闫鹰。
所以她心里生了恨,要一一的报复。
镇门楼子官府放出布告的那日,屏小姐混迹在人堆里,那时候夏晓画就被盯上了。
周府的义子,周府还有一位小姐,周闫鹰曾想强娶过这位小姐……那时候……屏小姐想到了她的情郎……她的鹰弟,心如炽刀绞,于是乎周雲荷成了她的第一个报复的目标。
周闫鹰被带去了哪里是否还活着,她什么都不知道,她无法去寻找。
人们都说她那鹰弟该死,一定会死。
屏小姐一个弱女子,什么也做不了的弱女子,一个原本娇美的少女脸庞上,永远被刻上意味着耻辱的疤痕的弱女子……或许那时候她心里,她那鹰弟是死了的。
一个活着和死了已经没什么区别的弱女子,她的情郎,那可是,曾经唯一牵动着,她心房跳动的一丝渺茫的希望……
就像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也没了……
所以啊,她的恨有多么无力,那就有多么疯狂。
从左川县回去周府路上,周雲荷一直很沉默,仿佛有什么心事。
“长姐?”
夏晓画轻声的唤。
“长姐可还在像那疯女子?”
是啊疯女子。
方才官府已经判定那屏小姐,是个疯子,由于对周雲荷没有实质的伤害,又是个疯的,情况特殊,已经知会屏家,至于之后和解也等屏家的意思。
简而言之,如果屏家不予理会,周府也只能自认这个倒霉。
那屏小姐再如何处置,都是官府的事情了。
夏晓画约莫,如果屏家嫌丢人不认领的话,那屏小姐官府也不会轻易放走,出去祸害其它人。
约莫也活不了多久了。
“也是个可怜之人。”周雲荷一叹,轻轻道。
微微蹙眉的样子,我见犹怜。
夏晓画点点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官府会处理好的,长姐这次受了惊,就莫想这些了。”
“画弟……”
周雲荷动动唇,似乎要说什么,夏晓画凑近些去听,然而周雲荷却摇摇头,说没什么。
夏晓画也没有再追问。
等回去之后,青画却寻来。
晚饭之后,夏晓画到了周雲荷的院子。
一进去青画出来迎接,沏茶之后就出去了。
屋子里只有夏晓画和周雲荷俩个人了,夏晓画主动问周雲荷,“长姐,可是有什么事?”
周雲荷点点头,又有些犹豫。
夏晓画也不急,安静的等待。
“画弟,你不觉得那屏小姐和我有几分相似吗?”
银月当空,月辉爬上女子的鬓间柔发,寸寸点点,光彩流转。
烛火滴答,灯芯在中间融出来一滩痕迹。
夏晓画听周雲荷终于开口,这么说。
夏晓画略思索,点点头。
“是,我发觉了。”
周雲荷显得有几分动容,“画弟你可知一事,爹娘曾不止我一个孩儿,我本还有一胎的妹妹,多年前不慎外出走丢了。”
“如果她还在,你今时该还有一位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