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公子。”再不情愿,夏晓画也叫了一声。
她不愿里头的周雲荷, 被周闫鹰打搅到。
“小舅子多日不见生疏了?”
周闫鹰笑的懒洋洋的, 一身一看就价值不菲的锦缎大袍,披风挂着, 脚上黑底的羊皮靴, 身边跟着几个打手,端是架子摆的十足,威风十足。
“叫姐夫啊。”周闫鹰懒洋洋,似乎偏要逼迫夏晓画。
偏要听那声姐夫。
夏晓画叫不出,皮笑肉不笑也不和他起冲突。
周闫鹰道声无趣,夏晓画便请他去前堂。
周闫鹰直言没什么意思, “年关将至, 就是来看看。”
“这家里一切都好吧?”
“上次听周扬说, 有农户夫妻找你麻烦?”
夏晓画最担心的就是逃跑前, 这个乱来周闫鹰。离开周雲荷的院子,她下意识的松口气, 听到周闫鹰说起陶豆花的父母。
同他敷衍的客套,“不是什么大事的,他们也没有再来劳烦大公子费心了。”
周闫鹰的笑总是让夏晓画不舒服的很,夏晓画心道他快些离开,算算天数,俩位武师傅该到望月镇了,应该就是今天。
“这小妞是谁?”周闫鹰忽然道,目光望着夏晓画的身后。
夏晓画扭头就看到陶豆花,陶豆花白着脸,藏在后面的角落,好奇的张望。
看到夏晓画,眼睛一眨一眨的。
夏晓画暗暗,把陶豆花给忘了。
周闫鹰来之前,她一直陪着陶豆花看小人书,是前几天文叔看陶豆花一个小孩子没事做,怕闷到,到书斋买的。
买的许多,都是陶豆花这个年纪适合看的。
最近陶豆花看的入迷,夏晓画白天陪她一起看,幼稚的小人书她也渐渐喜欢上,并且一点不觉得枯燥。
夏晓画就发现,陶豆花有让她整个人安逸下来的作用,就这么神奇,和陶豆花在一起做什么,时间就自然的流逝,不会觉得难熬,不知不觉就这么一天过去。
和陶豆花在一起干什么都惬意的很。
夏晓画刚才出来前,陶豆花看一本新的小人书,正看的入迷,夏晓画就没打搅。
约莫她看完了发现自己不在了,出来寻呢。
“豆花儿,我在招待客人,你先自己回去看书。”夏晓画轻声。
很快不着痕迹的把陶豆花挡住,听到陶豆花嗯了一声,知道人乖乖离开。
“陶豆花?”周闫鹰嗤笑。
夏晓画不觉得陶豆花的名字有那么好笑,脸色渐渐的冷下来。
“豆花是我来望月镇前的救命恩人,家里父母容不下她,她来求到我,我就暂时收留了她。”
这些周闫鹰肯定都知道了,毕竟之前自己去曲下村,一路都有黑影跟随。
夏晓画十分坦然,这些事她没必要说假话,而且她更真实一些,周闫鹰更能放低戒备。
却见周闫鹰的笑并不收敛,反而听她的话,笑容有些放肆的邪恶。
夏晓画不明所以,周闫鹰却忽然靠近一步,夏晓画要躲来不及,一大早的周闫鹰身上的酒味杂着什么女人的脂粉。
十分的难闻,夏晓画差点吐了。
周闫鹰在耳边轻笑,揶揄,“小子,你可以啊,年纪轻轻的给自己养童养媳妇儿。”
“豆花儿不是……”夏晓画下意识反驳。
周闫鹰这个人心里脏,看什么都是脏的,别人做什么事她都以为,别人和他一样为了某种肮脏的目的。
夏晓画厌恶周闫鹰,此刻听陶豆花被这样说,她无比的厌恶。
可是她必须忍耐,不能撕破脸,不然的话之前的忍耐,等待就全都白费了。
“这小妞模子不错,往后大了肯定也颜色好,好好养着,养大了就吃,滋味一定好。”
周闫鹰用只有俩个人才听得到的声音说着。
加上一副我都懂的眼神,看的夏晓画直作呕,周闫鹰不是人,骂他是狗都侮辱狗了,他不配。
夏晓画心里憋着一股气,夏晓画总算把这个瘟神送走。
回到屋子,是陶豆花平时待的客房。
陶豆花果然在看小人书,正在翻页,乖乖的坐在床榻上头,忽然发觉有人。
又看到是夏晓画,一下子很期待。
陶豆花几步跑到门口,夏晓画正转身把门关合住。
屋子里放着炭盆子,最近天气实在是寒冷,出去走一圈人都能冻成冰棍。
这些日子,一整天,陶豆花这里,夏晓画都让文小椿随时注意,随时的加炭。
周老爷不在了周家的家业还在,炭还是管够的,文叔在经过夏晓画的同意,和周雲荷那里拿了库房的钥匙,购置了许多冬日用的灰炭。
周家从前一到冬日,都有一条规矩,就是每天在门口放些灰炭,需要的穷人可以自己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