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太方便。”夏晓画暗暗咬牙,重新拦住。
周闫鹰话语已经有了冷意,“你我都是男子,怕什么?”
周小姐藏在里面,这个周闫鹰心术不正,夏晓画无论如何不可能放他过去,气氛要瞧着剑拔弩张,文叔出现。
“大公子,我们老爷有请,有话说。”
周闫鹰也不好再强闯,和文叔往外走去。
夏晓画落在后面,文小椿几个围过来。
文小椿要小声和夏晓画咬耳朵,夏晓画知道他要说什么。
皱眉摇摇头,示意她已经知道里头周小姐在。
文小椿这个人什么都好,就是有些藏不住事,咋咋呼呼的。
周闫鹰离开,这院子里的危机算暂时解除,可夏晓画的心里却酝着另外一件愁人的事。
匆匆到了隔壁,周闫鹰在前,夏晓画是没有办法提醒他,周闫鹰已经见过周小姐的画像,原本的他的法子行不通了。
好在,几个人一前一后进去里头,一进去周老爷就往自己这里看过来一眼,夏晓画机灵。
那个周闫鹰和身边的下人周扬都在前头,正好做了掩护,她忙做了一个手势。
不停摆手,皱眉,一边摇头。
能做的夏晓画都做了,就看周老爷能不能明白了。
周老爷简单的和周闫鹰说了几句话,要留饭,周闫鹰表示不需要。
送走周闫鹰这个瘟神,夏晓画松口气,周老爷明白她的意思了。
夏晓画在门口站着,文叔慌张跑出来,“画少爷,不好了老爷晕了!”
几个人去找大夫,夏晓画忙返回屋子。
周雲荷已经在了,一进去屋子里便有她低低的哭泣。
夏晓画过来试探周老爷鼻息,还好温热着。
尝试掐周老爷人中,这功夫大夫也来了。
周雲荷是女子,而且未嫁的姑娘,不好在,且避着。
大夫来后全程都是夏晓画陪着左右,文叔没了往日的稳重,其他人就更别提了。
周老爷只有一个亲生的女儿,他就是这个家的主心骨,他一下到了,周家这个家也快散了。
夏晓画这个画少爷是认来的,不是和周家真正有血缘关系的儿子。
这时候多少也顶点事,至少夏晓画是这么想的,她多少得顶点用。
周小姐哭成那样,她再慌乱?
不,那定是不成的。
送走大夫,不多时功夫周老爷悠悠转醒。
屋子里除了文叔,没有其他的下人。
“爹,那周闫鹰不同意……是吗?”周雲荷红着眼睛,声音发颤。
周老爷看过来,都看着夏晓画。
“长姐,你先冷静,这事约莫是有些难办的。”
作为当事人,这对周小姐来说是太过残忍了。
夏晓画瞧着那双通红的眼,颤抖的双肩,当真不忍心开这个口。
“那厮看过长姐你的画像,约莫找人偷偷画的,的确是看重长姐样貌非纠缠不可。”
第10章
此话一出,屋子静悄悄,周老爷忽然猛烈的咳嗽起来。
“爹,爹。”
“老爷啊,您可得撑住啊。”
周老爷看着不好,幽幽的叹息,“看来,知县府非强要我的女儿不可了,我周府要人财俩空了。”
夏晓画不知如何安慰,旁边一直红着眼的周小姐,这时却开口,“爹,他既然看重我这张脸,我豁出去,划破了它,保全我周家。”
拿了头上的钗,就往脸上划。
夏晓画离的最近,没有防备她这般有主意,以前也没看出来她是这么有骨气的女子。
周老爷焦急的说不出话,夏晓画一把把人拉住。
“长姐,或许事情没有那么糟糕呢,你可千万不要先伤害自己……嘶……”
夏晓画说不下去直吸气,但看俩人刚才混乱中,握着的手,不知谁救的血,不大功夫地上已经落了一滩。
周雲荷慌忙松手,她一松,那深深扎进夏晓画左手的钗,悄然落地,夏晓画心里石头也放下。
右手捏住伤口止血,那血却不住的流出。
夏晓画疼的额都出了汗,一面帕子凑近,夏晓画偏头就看到周雲荷愧疚的神色,小心的替她擦拭。
周老爷喘息连连,“雲荷,莫要鲁莽,何时都不比活着重要。”
大夫前脚没出去周府,又被叫回来,包扎之后伤口依旧火辣辣的疼。
周老爷开口问疼不疼,夏晓画立马收起来疼色,摇摇头,没说什么。
但听周老爷叹口气,“小画说的不错,且再等等,或许事情没那么糟糕。”
夏晓画和周小姐一前一后的出来,“画弟,方才多谢你。”
“长姐……”
夏晓画本想说不用客气,到嘴边改口,“长姐好好歇息,不要多想多忧。”
周小姐的眼尾又红了,夏晓画瞥了下,飞快收回视线,率先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