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秋洵道:“他俩一起来找你,现在所有人都知道他们和你关系匪浅,现在已经开始怀疑你身份了。你这般谪仙似的人物,世间能有几个?过不了几天都知道你是林止风了。”
林婵道:“无妨。要不了多久,魔教就没有了。”
江秋洵道:“这是朝廷还有后手了?我就说朝廷不会这样雷声大雨点小。”
林婵道:“斩草除根,对魔教不可有丝毫手软。
合欢宗拐卖良家妇女;复生门门下控制着许多拍花子的老手,偷盗孩童和黑心牙行暗中合作;
阴阳门掘墓盗尸、将人活埋举办冥婚;
伏梁山吸纳盗匪,从前打家劫舍、杀人盈野,如今潜伏下来,仍在偏僻处作案,还和海盗勾结。
这都只是最出名的,除此之外还有别的堂口。
魔教共有四门七派十二堂,这二十三个门派,干的就是二十三个残害百姓的勾当。”
江秋洵接过她的外衫挂在旁边,道:“对对对,阿婵说的都对。”
林婵道:“阿洵也认为剿灭魔教做得对?可我怎么听说,你曾说正道都是伪君子?”
林婵拉着她到床边,示意她睡里面。
江秋洵滚了半圈儿,进去给她让出位置,道:“他们都不是你呀。”
她对林婵的偏爱发自内心。
“正所谓侠以武犯禁,我觉得这句话十分贴切。即使有六扇门的捕头们专门追捕江湖钦犯,也只是杯水车薪。那些底层武者武艺不高,但人数众多,他们自认为高人一等,又不识字,表面上看是目无法纪,实则是不通律法,肆意妄为,仗着有点功夫在身就去平民百姓中找优越感,炫耀武力、欺压良善。
人心不可测,哪能指望武林人用道德来约束自己?因为一时冲动,他们就敢毫无顾忌地杀人;为了一己私利,他们可以践踏人间一切法律。”
林婵道:“阿洵崇尚法治?当今陛下儒法并行,欲创立武林盟会、颁布武林律,倒是和你的想法有几分相似之处。”
江秋洵只是喜欢吐槽,并不关心朝廷大事,无所谓道:“想法谁都能有,能做到的才有用。”
林婵道:“陛下确是英主。给尧瑛下了一道密旨,如果能协助太子整顿江湖,消除魔教隐患,就开办女学,扩招女官。尧瑛把这件事委托给我和宋翼主持。”
江秋洵顿觉钦佩。她的心上人胸有沟壑,令她高山仰止!
但有些担心:“你是江湖人,帮着朝廷对付江湖人会不会被忌恨?”
江湖人不但小心眼儿,还有能力给人添麻烦。
林婵微笑道:“不会。我是一等子爵、二等御前侍卫,早就是朝廷走卒,无损道义。”
江秋洵咽了咽口水,道:“我听说御前侍卫都穿飞鱼服。”
林婵道:“是。我的衣服在库房,是一个专用的箱子装着。”
江秋洵翻身压住她,满眼期待:“你穿给我看。”
林婵躺在下面,很轻易地看到她因为俯身露出的雪峰。
林婵感到了夏日的燥热,干涩地道:“好。”
江秋洵见她眼神晃了一下,得意地在她唇角亲了一下,道:“奴家准备好衣服就跳舞给女爵爷看。”
这一次来林宅探查的魔教诸门全军覆没之后,暂时没有人敢再上门。
但同在锦县的某些人,猜到林婵身份后就坐不住了。
林家和金家来了几次,被晏寒飞再一次赶走了。
县太爷也慌了,不敢拿乔,这一回亲自上门,口称“下官”。但这时候的林婵不再接见他,而是让伍子凡把人敷衍了过去。
但这人善于钻营,转头就带着夫人去西门外林婵的庄园找柳老爷父子拉关系。
柳老爷在京城的时候,做掌柜多年,又因为县主朱尧瑛牵线和许多官员有过来往,对官场很熟悉,一看县太爷就知道他为什么而来,装傻敷衍过去之后,立刻带着儿子回梨花街来了。
梨花街给柳家置办的新宅子也弄好了,干脆就住在城中。
柳老爷道:“你舅母说要随后就来,都半个月了还没到,我写了封信,你传讯回去问问。”
柳老爷知道林婵手里有个暗堂叫“南园”,飞鸽传信比走驿站快多了。
林婵道:“舅舅不必着急,或许是置办东西有事耽搁了。”
柳老爷一想也是。定然是见到好东西想买了来给阿婵。
江秋洵:“……?”
林婵半个月前传讯给尧瑛,说是南方乱得很,让她护着舅母,过段时间一起南下。许是怕柳老爷担心、柳家兄弟泄露机密,所以并没有告诉他们实话。
江秋洵在一旁眼睁睁地看着林婵把柳老爷糊弄走了。
林婵送走舅舅,回头见她愕然的模样,过来捏住她的脸,道:“为何如此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