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是清楚我的意思了吧。”
噢,原来是想问这个啊。
许虞芮故意耽搁了一会儿, 坏心思地就想从那张脸上看到慌乱了情绪,但是她只憋了一会儿, 就看小姑娘眼睛红红, 像是要哭了的模样,心口一紧, 反握住那只手。
“别哭啊, 清楚了清楚了。”
话毕, 许虞芮就见顾晨柯不满地瞪了自己一眼,又开始捏着同她相握的那只手的手指讲条件。
“那你还想把订婚的事推后嘛?”
理论上, 这段时间纠葛太多,不适合订婚, 可望着那双期盼的眸子,许虞芮讲不出拒绝的话。
可她的思考时间在顾晨柯看来就是变相的拒绝了。
原本紧紧交握住的手就这样被撇开,许虞芮有些无措地看着顾晨柯整理东西打算走的模样,在最后一刻还是忍着些许的刺痛拽住了她的衣摆。
不算重的力道还是将本就不想离开的人留了下来,可一转头见到许虞芮冒汗忍痛的模样,顾晨柯眉头微蹙,很快将挂在自己身侧的那只手安放回了病床上。
“不知道自己现在伤的有多重是吗?”
“可你都要走了。”
这下子倒是换许虞芮委屈上了,没辙,顾晨柯只好继续坐下,但脑子里还想着刚才的事,闭着眼不愿去看她。闲静了没一会儿的功夫,顾晨柯又被那不安分的手扯了扯,刚想好好跟这人探讨一下什么叫做好好休养,却被一句话给安抚了下来。
“晨柯,不管你多急,总要等我骨头养好吧。”
这人说得可怜,同时也让人心软,顾晨柯很快就败下阵来,只能称是。知道她就是这样没有安全感的性子,许虞芮默了半晌,还是将心底的话说了出来。
“放心,我说一是一,不会反悔的。”
闻言,顾晨柯一怔,知道她意指什么,也不再闹了。
所谓伤筋动骨一百天,许虞芮这也算是命大的了,既没伤到脑子,脊椎也没什么问题,但还是在医院躺了两个月,而工作室的事原本就打算包出去,如今被这件事一激,倒提前走上了日程。
难得闲了这么久,可惜每天不是吃吃喝喝就是睡觉,许虞芮觉得自己都快憋出毛病来了,十分想念外面的花花世界,奈何家里管得紧,就连新上任的女朋友都开始管这管那的,说什么都不让她提早出院。
满脸怨气的许虞芮依旧躺在病床上,注视着前来告别的周沐筠,连张嘴都不愿意了。
很少能看到好友吃瘪的样子,周沐筠不忍失笑,却还是打算安慰她。
“阿芮,高兴些,再过两周你就能出院了,到时候依旧是那个意气风发的小许总,而我应当也会将你想要的消息都带回来。”
这两个月里,躺在病床上倒是为许虞芮省了不少事儿,中间过了一个叶儒的葬礼,而叶氏以及他留下来的资产却还在那里纠葛着,没有得到好的解决。
原本叶念梨手拿遗嘱,胜券在握,但由于许雍恬车祸事有蹊跷,一条条线索也被发掘出来,压在上面,这件事也就变得复杂起来。
不过,现在对于许虞芮她们来说,事情已经摸得差不多了,现在只要找到赵萱那个所谓发达了的远方姑妈赵怡,再做个DNA鉴定报告,一切掩饰都会露出破绽。
毕竟发达了的远方姑妈怎么可能身在一个国内条件艰苦的小渔村,而这个人,又在每月源源不断地向境内有着大笔汇款呢。
没查清这件事之前,许虞芮本以为何晏是拿他们曾经的那段恋情去威胁叶念梨,可如今看来,应当是有更大的把柄握在他手上,毕竟她也没想到这人居然和现在的赵怡会同处于一个村子。
许虞芮现在也有些好奇何晏所说的他手上所拥有的对叶念梨不利的东西是什么,可惜那次联系之后,这人就像是人间蒸发一般,再也寻不到了。
除此之外,她们还发现叶念梨也许和另一条道上沾了点关系,这也正是许虞芮所担心的点。
其实这点家产她大可以不争了,毕竟谁都怕疯狗急了会跳起来咬人,可周沐筠却坚持帮她。
“阿芮,还记得初三暑假你替我扛下的事吗?那时候我就在想,我以后总得为你做点什么。”说起这话的人像是回到了旧时一样,满面的朝气与自信:“再说了,这可是我的老本行,你就好好瞧着吧。”
那时的周沐筠好似眼里闪着光,让许虞芮无法拒绝,所以这次她前来告别,许虞芮也只能轻松一笑。
“我相信你,注意安全。”
周沐筠回以一笑,继而消失在了许虞芮的视野里。
其实周沐筠还有一件事没有说与许虞芮听,那就是叶念梨背后的势力或许和骆可的父亲有关,也和骆可的死有关。但这些天里每每看到许虞芮和顾晨柯相处得很是融洽,周沐筠落到嘴边的话就有些说不出口了,甚至有的时候她会想,如今告诉阿芮这件事,对阿芮来说究竟是好的还是会变成负担。不过,这件事等她回来之后查清楚了再说也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