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孜看着房门如同先前一样紧闭着, 又看了一眼病床上面带愁绪的外孙女,毕竟姜还是老的辣, 很容易就能看出什么。
“阿芮啊,她的死不干你的事的。”说着,秦孜伸出手来帮许虞芮理了理头发,又叹了一口气:“我看得出来,你很喜欢人家小姑娘,她对你也不是没有意思。有些事情,是该放下了。”
“可她是因为看到我和别人在一起的消息才这样的。”
说完这句,许虞芮眼神空洞地低喃着:
“我的确对不起可可。”
才推开房门的周沐筠恰巧便听到这一句,没来由地气血上升。她才去外省没两天,好不容易才从一个朋友那里打听到不得了的消息,就这家伙突然坠楼的事情急急忙忙赶回来,是为了听她的丧气话的吗?
“好啦,过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想了,多想无益。”这句话刚说完,秦孜侧目便见到病房内突然多出的周沐筠,理了理衣褶,便站起了身:“沐筠来了啊,你也多劝劝我们虞芮,小辈人的事情还得你们小辈自己解决,我这把老骨头,也管不了多少了。”
说着,秦孜便拿起一边的拐棍,朝病房外边走,外边围着不少守着的人,既然许虞芮已经醒了,她也该去看看老头子了。
“外婆……”
许虞芮无奈地喊了一声,随后又叹了一口气,看向一边脸色并不算是多好的周沐筠。
“让你担心了。”
要不是顾念着她身体,周沐筠现在铁定给她来上一拳,可如今,却只能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她。
这么多年的朋友了,许虞芮清楚她心中所想,可身上是半点动弹不得,只能弯唇笑笑。
“这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吗?”
周沐筠没好气地瞥了她一眼,鼻间发出轻轻的哼声,似乎是对她的态度有些不满,可身子却走近了很多。
“当然有,而且是重大发现。”
闻言,许虞芮那双本黯淡无光的眸子突然就展出了神采,可这时,先前去打水的顾晨柯也回到了病房。
因着第三人的出现,也因为这件事牵扯到了意料之外的人,周沐筠想了想,还是没有直接说出口。
“阿芮,你先将身体养好一些,这件事说起来没有那样简单,再过两天我再去那个村子里探一探,之后再同你一五一十地说清楚。”
周沐筠说着话的时候,顾晨柯已经倒好了一杯水守在一边,等她说完,便往里面插了一根吸管,捧着杯子递到许虞芮跟前。
“阿芮,喝水。”见许虞芮迟迟没有张唇,顾晨柯以为她顾忌着水温,又补了一句:“是温的,不烫。”
确实是渴得不行,既然水都递到面前来了,许虞芮也不扭捏,可是一时也不能喝太多,只一会儿便松了口,察觉到她的动作,顾晨柯也十分识趣地收回了手,又将杯子放到了一旁的小桌上。
看着这那家伙像是看不间自己一样对着许虞芮嘘寒问暖的,一会儿问问疼不疼,一会儿又问问饿不饿,殷勤又小心,周沐筠一时之间还真以为自己是透明的了。
她没再纠结这两人之间的感情究竟真不真,既然这里有人看护了,许虞芮的状态又还不错,她也正好能做些需要做的事情,打了声招呼便走了。安静的病房里只剩下许虞芮和顾晨柯两个人。
中途来了一波医生和护士查看情况,见没有什么大问题,只是嘱咐几句要好好修养便又走了。风风火火看了这么多人,许虞芮还真是有些饿了,还不等她开口,那边顾晨柯就拧开了一旁码正了的保温壶。
保温壶里的白粥还是热腾腾的,术后的人也不适合吃其他的东西,这样来看,白粥算得上是不二之选了。可许虞芮看着这寡淡无味的东西,连嘴巴都不愿意张一下,面上甚至还有些幽怨。
实在是没想到她还有这样幼稚的一面,顾晨柯有些新奇,又莫名地有些开心。
“阿芮乖啦,医生说你现在只能吃一些清淡的好消化的东西,等你再稍微好些,我就请你吃大餐。”
听着这样哄孩子的语气,许虞芮也有些不满,反瞪了顾晨柯一眼,可也许是察觉到这样的动作更显幼稚,只一会儿便收回来了,鼻间轻轻出着气,不情不愿地张了唇。
见她这副模样,顾晨柯实在是不忍失笑,又将白粥从保温壶倒进一个小碗中,再一勺一勺地将粥给许虞芮喂进去,过程间,整个病房都安安静静的,只是时不时地有金属碰撞的声音。
有时候,动作急了或者一勺的量有些多了,还会有米汤溢出许虞芮的唇角,这时候顾晨柯就会拿起一旁的帕子,帮她擦拭掉,倒弄得人脸红,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这副场景看上去居然有些岁月静好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