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应当在为大将军效力,不知是何缘故沦落到了未洲。
付祂心里斟酌着,却见开了席,宾客举杯,有说有笑,其乐融融。
大多是对未洲王氏的奉承赞美之词。
她觉得甚是无趣,便径自沽了酒,想要自饮自乐。
谁知一双纤纤玉手却抢先夺了她的酒杯。
付祂回眸,却见刘煜笑意盈盈,她作势要饮酒入喉,却被付祂拦住。
“你身子骨弱,不宜饮酒。”她抬手挡住了刘煜要举起的酒杯。
还未及刘煜开口,却听得下座之中任平生带着笑意的声音。
他站起身来,自己斟了酒,举杯道:“久闻付将军盛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这一杯,我敬你。”
觥筹交错间,酒液盛着琥珀光,晃人心弦。
他一饮而尽,将酒杯翻转过来,微微致意。
付祂的酒杯在刘煜那里,偏偏刘煜将它扣在手里,不让半分。
任平生见她迟迟未有动作,不由催促道:“将军莫不是瞧不上我这一介布衣门客,觉得有辱身份吧?”
付祂惑于刘煜的异样举动,却无暇细想,只得小声道:“别闹。”
谁知刘煜对她微微一笑,语气带了点轻佻的意味,仿佛又是那个不羁的帝王。
“不给你。”
她无声道。
眨眼之间,玉杯倾洒,美酒便泼落一地。
“真遗憾啊。”刘煜单手支颌,笑得灿烂,她望着任平生,眼中却寒意不减。
“不小心洒了,任公子,要不我自罚一杯,代为赔罪吧。”
任平生死死盯着她,片刻后,他忽地笑了,有些无谓道:“姑娘请自便。”
付祂刚欲制止她,却被刘煜拦住,她给了付祂一个安抚的眼神,便自斟了一杯酒,将其送至唇边—
蓦地,酒盏碎裂,落了一地。
有人破门而入,刀戟寒光乍现,映着玉盏中的琥珀色,杀气毕现。
宾客皆惶惶然,也顾不上什么宴席了,有人又惊又怒,质问王秋迟。
“都尉这是什么意思?我们身为贵府宾客,怎能让人刀剑相向!”
王秋迟居于上席,面色无辜,他一脸茫然:“付......副将?”
为首的正是付英。
付英冷冷扫了他一眼,越过众人,她将付祂面前的酒壶拿起,交给身后的池海,低声吩咐道:“去看看有没有毒。”
交代完之后,她抬眼,扫视一周,寒声道:“将军取道未洲,未洲当尽东家之谊,而不是使些下毒暗害之流的下三滥手段,谋人性命,为人不齿。”
满座哗然,其间神色各异,心怀鬼胎。
忽地,有一人嗤笑一声:“我说为何将军不喝这酒呢,原是有毒之酒,在下唐突了。”
任平生一手懒懒的扇着半扇,另一只手空空的垂落,付祂知道,那是暗卫在乌镇砍下的那只手。
付祂没应声,目色不善的看着他。
“哎呀呀,这可不得了,有人谋害边境重将,这可是杀头的罪名啊,都尉大人定要揪出幕后元凶,还将军公道!”任平生复而转向王秋迟,他面容严肃,声色却佻达。
王秋迟默不作声,席间有人额间起了汗,忽地,付英扶刀立于门前,大有未洲王氏不给出说法便不会善罢甘休的架势。
“要下雨了。”
忽地,一直没出声的刘煜打破了满座寂静,她望着院中乌云滚滚的天,轻声道。
--------------------
拍竿是一种屡见于中国古代文献记载的大型水战用具,这种武器在水战中的威力很大,在史书中的出现要在人力杠杆式抛石器的发明之后,推测其发明时间大概在古典时代结束之后,而其逐渐消失不闻则是在火炮类武器出现之时,亦相当于西方的文艺复兴时期,故其盛行时期大概相当于西方的中古时代。
或许源自火药武器的竞争,这种武器在宋代以后便难以见到。(详见百度百科)
还有楼船,投石机等窦氏古代水战常用的方式,因为我自己其实也不太了解古时候水战的作战方式,所以引用了一些资料和我自己的猜想,如有不足,还请批评指正与补充。
第33章 不察
满座无声,只有刘煜指节微微叩击杯盏的声音。
任平生半扇掩面,笑看着对面默不作声的付祂。
付祂压着满腔怒火,勉强心平气和道:“等池海吧。”
不多时,池海带着游医入了堂,他微一躬身,声色平稳:“酒里被人下了毒。”
游医拈了根银针,在酒液中浸了片刻,再拿起时,已然乌黑。
宾客哗然,有人大惊失色道:“沧州与未洲素来交好,怎会有人从中作梗?”
王秋迟沉下脸,他扫了一眼在座神色各异的士族豪门,宾客幕僚,语气不善:“在我王氏的眼皮子底下动手脚,真是好大的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