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位女玩家上前安慰姑娘,姑娘慢慢静下心,哽咽地说起事情缘由。
原来村里每年都会选一位姑娘去给山顶那位“守护神”——烛王当妻子,以此换来村落一年的安宁。
而她是今年被选上的人。
听完故事,前排的几位玩家倒吸一口凉气,更有人汗毛竖起地搓弄自己的胳膊。
顿时感觉此村落阴森无比。
站在后排的赵泯才静静看着一切。
“可我,可我心有所属,我不愿和二郎分开。”姑娘扑在一位女玩家身上痛哭。
大家多少都有些心疼。
这哪是娶妻,这分明是在祭祀。
这里正在举行一场葬礼。
“没事姑娘,我们在呢。”女玩家拍拍她的肩膀。
这时年迈的村长出现了,引着玩家们来到自己家。
村长家要比别人大一些,刚好能容纳他们四十多人。
这房中正中间挂有仁慈宽厚的观音画作,额中一点红正是绣女滴落的真血,观音身后有万千光芒。
如此神圣的画像下,村长却在说何其恐怖黑暗的故事——“如果有了烛王的庇护,我们能风调雨顺一整年,于是每年这个时候,我们都会献上年满十七岁的少女,越年轻越发好,否则,村庄必会遭受灾祸。”
一边是整个村子,一边是姑娘们。
坐屋子里的很多玩家多有点动摇了,交头接耳地觉得这样也挺好。
因为他们知道只要事情结束,大家也都能拿到副本相对的奖励,还不用冒着死亡结束频道的风险。
特别是那些男性玩家,有几个直接插科打诨地推搡女玩家,叫她们如果不满意就自己上去。
惹得女玩家们一阵怨声载道。
“神经吧你,你怎么不自己去啊?”
“我是男的怎么去啊。”
“真没良心!”
“牺牲一个人总比全村覆没好吧?”
姑娘在老村长的旁边默默流泪,她的情郎心疼但又束手无策。屋子陷入两难的局面。
那情郎干脆站起来:“我去跟它拼了!”
“使不得啊!你可是独苗啊!得传宗接代啊!”情郎的妈妈拽住他的裤脚,痛苦道,“没了你我该怎么活啊!”
这句话又让本就觉得受到歧视的女玩家们更加不爽,彻底掀翻屋子。
“这人就是独苗,难道那姑娘就是什么草履虫吗?用你们这群男的选出去?”
“你们怎么不自己上啊?!”
“我看村长你也颇有姿色,要不你代替她去呢?”
“我擦,姑娘你别去了,我们几个把那什么鬼玩意儿干死算了!”
那些觉得息事宁人的玩家们觉得,为了一个村落,放弃自己可能通关的机会不值得。
于是屋子里开始吵起来。
赵泯才倒不是什么英雄主义的人,面对这样的电车难题,他一般都是选择直接把电车毁了。
要死大家一起死,废什么话。
而且真要算起来,他们这么多人,打一个boss还打不过?
“要我说,那就分为两路,你们要去打的就去打,不想去的留在这里。”一人提议道。
大家觉得有道理,于是村长让“继续祭奠”的举手,不去的放下。
有些人想不举的,但因为有队伍在,队伍其他人举手了,他们不得已最后还是举手了。
“举手的有三十三人,没举手的有七位。”村长数道。
这七位包括了赵泯才。
在队伍里充当主要输出角色的玩家见这些配置,顿时轻蔑地笑道:“我看你们能打出什么来。”
被其他人瞪了回去。
于是“留在村庄”的队伍与“上路”的队伍为了区分,一处住在东边宅子,一处住在北边的屋子。
副本大赛无法跳过时间,他们只能这么将就地在硬木地板上讨论战术。
大家围在一起,一个人点燃烛火,放在正中间,拿出村长给的娶妻流程图。
这个副本的文字与现代汉语不同,是独创的。
但他们每个人都有语言翻译系统,虽然设备不完善,但看得还算流畅。
【烛王娶妻,花轿三鼎,夜舞盈笛,皑皑流星;
山间巨扉,此等卧心,非常人之所敌,自目光如炬。】
一人看不懂,问:“前面能懂,后面是什么意思?”
旁边的人回答:“我要是能懂,还会思考那么久吗?”
被救下的小姑娘说:“前面应该是娶妻,需要坐花轿,每年都会有一套从山上寄下来的婚服,头上那些金银首饰也都是当贡品给烛王的。”
一人问:“这件事你们已经做了多久了?”
姑娘回答:“在我出生前,好像就有这样的事了。”
女生问:“你们有见过烛王的样子吗?”
姑娘摇头道:“只有巫师见过,他们都是由巫师带话的,中间有一次断了,那一年的井水都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