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润点了下头,把手上的核桃碎屑拍掉,又抖了抖身上的核桃碎壳,起身道:“既然大家都没事了,那就打道回府吧。”
“打道回府,殿下说得倒是轻松,难道不该对我有个交代吗?”响亮的带着怒气的尖锐女人声音在大厅内响起,除了言润之外,一屋子的人都惊在当场。
言润微挑了下眉,早料到今天的事不简单,只是没想到要给个交代的人不是屋里昏迷的男人,而是突然闯进来的女人。
偏头饶有兴致的打量面前突然出现的女人,一身华服,打扮精致,满脸傲气,对自己这个太子身份也毫无忌惮,看来身份地位不低。
不过从装扮上来看,还是未出阁的姑娘模样,难道是个郡主公主之类的吗?言润心里暗暗猜想,自然是没有回答来人的问题。
黄耕最先反应过来,躬身道:“老奴见过许小姐。”紧跟着满屋子的人都跟着恭敬施礼。
言润虽不知道对方是哪家小姐,但看这架势,家世背景肯定不凡,只是方才她说了什么,让自己给她一个交代,自己跟这个女人有什么关系吗?
若非对方一进来就是一副咄咄逼人的样子,言润对她的颜值还是挺满意的,是那种高冷的御姐脸,不过在此时此地,他对这女人可是一点儿兴趣也没有。
许辛楠只随意地对黄耕一摆手,示意他可以起身,便径直来到言润面前,坐到了他的对面,“殿下一声不吭,是也觉得理亏吗?那就说说该如何给我个交代吧?你这样做,至我们许家的颜面于何处?”
医馆外一直盯着这边动静的一个人影,在看到许辛楠走进医馆后,转身离开。
墨阳温良在将军府外刚下马,洛江就迎了上来,脸上是难掩的喜色,脚步都显得十分轻盈,他接过墨阳温良身上的披风,关切的道:“将军辛苦了,奴才今天有好玩儿的事要告诉将军。”
墨阳温良没开口,应该说是几乎没什么反应,洛江也不在意,自顾自地道:“将军,您是不知道,那惹事精还没回到太子府就又出事了。”
墨阳温良的脚步有瞬间的迟疑,不过时间太短,洛江并未察觉,“说出来都让人难以置信,他竟然在路上救了个冲到他马车前奄奄一息的人,多稀奇啊,那么不把人当人的主儿,会好心救人,想想这其中也必有蹊跷。”
墨阳温良表情淡然,似乎并不感兴趣,一路走进厅里。
洛江一边给墨阳温良斟茶,一边嘴里继续道:“那主儿把人就那么明目张胆地送去了医馆,这事传得自然快,许小姐马上就去了医馆质问。”
墨阳温良接过洛江递过来的茶,眉心微动,洛江见自家主子有兴趣听,说得就更起劲儿了,“将军,您猜那主儿把什么人带进医馆了?”
墨阳温良的黑眸沉了沉,淡淡吐出两个字,“翔颜。”
洛江一拍大腿,咯咯笑起来,“将军,原来您也知道那主儿跟翔颜的事啊?”他说着突然收敛了笑,转而愤愤地道:“所以就说那是个妖……奴才是说那主儿太过分了,既然与翔颜是那种关系,就更不应该一直缠着将军,这分明就是要毁将军的名声。许小姐也真是可怜,怎么就碰上了这么个人,奴才都替许小姐不值。将军,咱们可得离这个惹祸的主儿远点。”
墨阳温良眸中一闪而逝的复杂情绪,洛江并未捕捉到,他还在絮絮叨叨地说着太子爷的坏话,总之这个太子爷勾引自家将军就是罪不可赦。
医馆内的气氛十分诡异,许辛楠冷冷地眸光似要杀人,周围的人大气都不敢喘一下,言润却在安静的大厅内继续咔嚓咔嚓地剥着核桃,一小块一小块地往嘴里塞得欢实。
“你刚刚说谁?”言润又放了一块核桃进嘴里,嚼出了脆响,刚刚是他听错了吗?香烟?香烟他的确抽,不过这里的人应该不抽烟吧。
“翔颜,翔颜,还要说多少次,殿下才会不装傻?殿下既然敢做,为何不敢承认,你这样羞辱于我,羞辱我们许家,殿下究竟是何意?”许辛楠气得脸涨红,狠狠瞪着言润。
言润挑眉看了一眼气炸的女人,心里一阵好笑,因为他是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于是他对不远处的黄耕勾勾手指头,对方立即来到他身侧。
“香烟是谁?”言润低声道,虽然尽管如此,许辛楠依旧将他的话听得清清楚楚,言润也并不在意这令许辛楠的火气更高涨了。
黄耕虽心中疑惑,殿下为何要如此明知故问,是故意要气许小姐的嘛,不过他还是一本正经地回答言润的话,“殿下,您方才救下的人便是翔颜。”
言润点了下头,试探道:“我救人,她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