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许这才醒悟,应允根本不是他用小恩小惠就能哄骗的人,他很快陷入新的苦恼,谁让应允不吃这套,他得想出更好的套好应允的方法,谁让他还指着应允交大学的学杂费。
然而失忆后的应允不同,可能是失忆后应允的心理年纪与应许差不多,且他还得到了和应允近距离相处的机会,所以耐心观察,总能知道应允一些不为人知的癖好。
饮食习惯兴趣爱好这些先不谈,应许最想搞清楚的是,为什么应允一看见应许这张脸,就说应许应该是他包养的金丝雀。
和应允生活的三年里,应许可从没在应允身边见过这物种,难道说应允只是在外边养,不往宅子里带。
可应允被绑票那么久,真有这些金丝雀怎么没闹出点儿大新闻,毕竟应允真要没了,他们的日子可不好过。
应许搜集的信息不够,眼下也只有围绕应允本人旁敲侧击。
“小许,小许!”应允的呼喊让应许回过神,“还发什么愣,帮我看看,我这个表情像不像没失忆的时候?”
应允绷紧了脸,应许仔仔细细地看了,忍笑说:“一模一样。”
“那就好。”应允松快了表情,顿时眉飞色舞起来,“待会儿要和人谈生意,得装得像才行。”
“我会在旁边提醒您的。”应许微微颔首,虽然不一定提醒得对,但以应允的智商,不管装不装得成三十七岁,他应该也能轻松拿下对面。
应许对应允总有种莫名其妙的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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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忙了一整天,家都没来得及回。
哪怕应允已经可以健步如飞,应许还是帮着推了一整天轮椅,好在他们俩携手搞定了应允失踪一百天里留下的十分之一烂摊子,效率不可谓不高。
换言之也不得不佩服应允平时的安排,哪怕发生了老板被绑票那么大的事,所有公司都还在按既定程序有条不紊地运行。
“现在可以回家休息咯!”应允在自己的私人飞艇里抻了个懒腰,毫无形象地倒进应许怀里,四下无旁人时,他从不做形象管理,对待应许也颇为随意。
应许只在庆幸自己劲儿大,有次被应允飞扑过来,都能稳稳将他接住,并由着他四肢盘在自己身上。
和金主拥有这样的亲密接触,是金丝雀的工作任务之一,按道理讲应许应该心猿意马一些,哪怕是金丝雀,也得对金主产生一定的性.欲,才能做好更私密的工作。
然而应许心如止水,甚至在应允趴他怀里挠他痒痒肉的时候,差点没憋住笑,有的没的根本没机会往他脑子里装。
可能因为在此之前,应允只是应许的监护人,而且他俩都是Alpha,从心理到生理都不会对彼此有性.吸引力,所以应许很苦恼闲下来后,应允真让他来暖床该怎么办。
他只能说他阳.痿了,但应允看着也不像是愿意在下面的样子……看来说阳.痿也逃不过。
为了钱真的要做到这地步吗?应许陷入了良心的拷问,但事实上,今天应允甩给他的钱比之前三年都多。
其实也不是不可以,何况……应许瞥了眼应允优越的下颌线,何况他小叔叔是好看到他都舍不得生气的存在,左右他不吃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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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允对应许心里那些弯弯绕绕毫不知情,他性子跳跃活泼得很,倒应许怀里说些天马行空漫无边际的话,多数是应许听不懂的,他估计是应允年轻的时候社会上流行的词语,叠词居多,再配合应允这明朗上扬的声线,有一种撒娇的感觉。
真实的三十七岁的应允绝对不会用这种语调说话,而且是连着说那么多可可爱爱的叠词,应许咬紧后槽牙生怕自己笑出来后,应允会杀他灭口。
“想笑就笑吧,我知道你要说我幼稚。”应允煞有介事地叹口气,语调低沉。
应许忙忙把脸上笑意抹干净:“哪有,我只是觉得您说得很对。”
应允稍稍侧身换为了平躺的姿势,睁大了他那对细长的蓝眼睛:“哪里对了?”
他问句音调低沉,和三十七岁的应允无二,应许咽了口唾沫:“我也觉得刚和您谈生意的王总像只河豚。”
“我就说嘛,他长得那么像,简直一模一样。”应允顿时又笑开来,丝毫没有方才的阴沉。
应许心里还在打鼓,哪怕是十九岁的应允,他本质上还是应允,不可掉以轻心。
飞艇平稳地停在了宅子的露台边,应允比应许快一步,三两下跳到露台,头也不回地哒哒跑进屋,留下一句:“我先去洗澡,你打电话给陶乐居,订今天的晚餐。”
应许赶紧追上去,“先生,陶乐居前年就倒闭了。”
应允停下脚步,“什么?”沿途亮起的感应灯无死角地照出他脸上不悦的阴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