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一众长老在风中凌乱:“这就走了?”
“那我们……要干什么吗?”
“守着宗门吧。”
“不是我说,这大长老跟宗主简直是一样一样的。这任性起来啊,丢下宗门就不管了……”
几位长老就聚在一团嘟嘟囔囔地控诉着两个管事的。
摘星楼,徐阳偷偷摸摸推搡着张江走出大楼,顺带还睖了正在对他虎视眈眈的守门弟子一眼。
然后转过头,笑容满面,对着张江说:“咱不跟他一般见识,这人一看就是小肚鸡肠,一点都容不下别人。”
那守门弟子听了几乎是目次欲裂。
明明是这个看着狗狗祟祟的人准备把我们大师兄拐走,怎么变成他小肚鸡肠了?
张江抬起手,示意那弟子稍安勿躁:“之后你就照常换班轮值。我先跟他去看看,不会有什么事情的。”
“是。”
张江这么说了,他也不会跟大师兄顶嘴的。
徐阳如一只斗胜的公鸡一般,雄赳赳气昂昂的走到那个守门弟子的面前,耀武扬威的炫了一圈。
然后再走回去挽住张江的臂膀,却被张江不着痕迹地躲开。
徐阳也不在意,还冲着早已甩在身后的那个守门弟子做了个鬼脸。
守门弟子:……
镇星城的白天依旧非常平静,人来人往的低声交谈却不喧闹,大家脸上都带着或是虔诚或是温和的笑容。
徐阳看着这么安居乐业的景象,嘴角也不自觉露出笑容来。
“你找我出来,应该不是打算和我逛街的吧?”张江看着徐阳带着他漫无目的的在镇星城逛着,但是路是通往城外的,眼中的不解更甚。
他这是终于想明白了,准备回家去了?
“咱们要去干一件大事!”徐阳显然没打算瞒着张江,他左看看右看看,然后挡住嘴,压低声音,“咱们去找宋宗主和温长老。”
张江眉头皱起:“温长老和宋宗主当然是回宗门了,我们去找他们干什么?”
徐阳直起身子,“啧”了一声:“他们回宗门的话,我才不会带着你死皮赖脸跟着过去呢!他们是去塞外诗!”
张江一听这个地名,眉头皱得越来越深。
现在塞外诗越来越不安全,特别是摘星楼以北的地界。当时回阳宗何境长老在那边无故暴毙的时候,回阳宗没有追究过,大家也噤寒若声。
当他问起这个事情来的时候,师尊跟他说,让他不要再管了,这件事情不到他管的时候,了解得越多对他也就越危险。
之后,越来越多的人都在塞外诗出了事情,很多修士前来摘星楼求助,说是塞外诗那边看见了成群结队活动的万极殿众人。
师尊也派人去了,无一幸免,全部都消失得无声无寂。
所以“塞外诗”这个名字,在他这里算是讳莫如深。
可是宋宗主和温长老为何要独自去那塞外诗?
难道是为了剿灭万极殿?但是不集结宗门弟子,光靠自己的力量能行吗?
徐阳看着张江站在原地,脸上的神色不断变化。
这时候,有个摘星楼的弟子提着一个包裹,逆着人群,朝他们跑过来:“大师兄!你先等等!”
张江抬起头,看到了那个弟子,眼中出现了疑惑的神色。
徐阳登时紧张起来,话都有点说不利索:“你师尊这么快就发现了吗?要把我们都抓回去吗?”
那弟子跑到张江面前,把包裹递到他面前:“天知让我转告您,此去危险,一路小心。”
张江接下包裹,略微一摩挲,是一个圆盘形状的东西。他心下剧烈震荡,不敢相信自己拿到的会是那个东西。
这是往生罗盘。
师尊把往生罗盘给了他。
看来师尊是知晓他想干什么的。
等到那弟子返城之后,张江把这个包裹背到背上,系紧:“我们走吧。”
徐阳亦步亦趋地跟着张江出了镇星城,朝北方走去。
摘星楼顶层。
依旧是漆黑一片,只有星宿在其中闪烁。但是变得不太一样的是,没有往生罗盘之后,顶层都显得寂寥许多。
钟离归垂眼端坐在桌子旁,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在桌面上的木质罗盘上推演着。
算一次,归正,又算一次,归正。
“如果传信给御兽宗宗主,让他把生灵弓也拿过来,胜算应该还会大一点。无极宗那边凌云仙人应该也把程青阳引去了塞外诗,药宗那边,以白宗主对大长老的仇恨,应该也不会放弃这个机会的。”
顶层依旧寂寥,再也没有一个苍老的声音回应着他的话。
“你不在的这一时半刻,我都觉得开始无聊起来了,老伙计,你可一定要撑住,别回来就是一滩破铜烂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