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长!”卫天还在阻拦,“你不是已经让人去看了吗?你没必要也跟着去,金融社现在需要各个运动社的资料,我这里有很多,都可以提供给你,可以提高你们的工作效率!”
这人人高马大,像堵墙一样阻拦着木棉的脚步,木棉无论如何越不过他,心中渐生烦躁。这人喋喋不休说的话他根本一个字也没听进去,从得知打架的人是涂抑之后,他内心就烧起了一把焦灼的火焰,极端迫切地想要立刻见到涂抑。
曾耀在金融社呆了三年,风评一直很好,有能力且脾气软,连一些小摩擦都没和别人产生过。涂抑则更是个阳光热情的大男孩,当初被室友霸凌也没想过动手的单纯而善良的家伙,怎么会突然和曾耀这样的人发生如此大的冲突?
那事情得严重到什么地步才会这样?
这家伙一整日不见踪影是因为这个吗?
木棉心神不宁,焦灼的火焰几乎要烧毁他的理智,面前却有一堵怎么也不肯让开的墙拖延他去见涂抑的速度,烦躁抵达巅峰,他怒而一掌凶狠推开面前的人,冷声斥责:“滚开!”
一时,旁人全都讶然。
不仅因为他不留情面的叱骂,而是认识他这么久以来,这是他第一次主动丢开洁癖,动手触碰了他人。
第18章 你不一样
木棉一把挥开阻挡他去路的人,快步奔往隔壁教室。一行人推开教室门,就见涂抑正一拳摔在曾耀脸上,所有人大惊失色地冲过去,将曾耀团团护住。
“你没事吧!”
“天哪,怎么伤成这样?!”关怀的声音围绕在曾耀身边,没人搭理涂抑,顶多刺去一抹责备的神色。
只有木棉还站在门边,远远地看着他,待他也转过头发现木棉的时候,刚才挥拳时凶狠的表情立刻变为委屈模样,让木棉看到了他嘴角的伤势。
木棉见状,冰冷的表情果真开始动容,他走到涂抑面前,抬头端详他的伤。嘴角青紫交错,正微微发肿,比起曾耀的惨状虽是不值一提,可木棉心里还是不断漫起某种绵密的刺痛。
“你们把曾学长送医务室去,费用记在我头上。”木棉吩咐完,转而对涂抑说,“你,跟我过来。”
涂抑这时已完全丢失了打架时那强势的气焰,耸眉搭眼的像只犯错的大狗,亦步亦趋跟在木棉身后走路,蓬松的卷发轻轻颠动,看起来相当温良无害。
木棉将他带往没人在的办公室,关门落锁,这才直视他:“为什么打人?”
涂抑垂落头颅,半晌没动静。
木棉面色便又冷下几度:“你一个刚入社的新生,能和前辈闹什么不得了的矛盾需要动手?曾耀学长性格那么好,被你揍成那样,你这是在欺负人。”
“因为他欺负你。”忽然,涂抑开口,因为垂头,声音听起来闷闷的。
“什么?”木棉不解地盯着他。
涂抑猛地抬头,眼中有一丝恨意:“那个名单是他换的。”
木棉倍感吃惊:“你看到了?”
谁料涂抑摇头:“没有。”
“那是他主动告诉你的?”
涂抑:“也没有。”
木棉:“那你怎么知道名单是他换的?”
涂抑:“因为那天就只有他在活动室里,名单放在桌子上,他随时都可以动手。”
“涂抑。”木棉叫住他,“你的推测听起来很合理,但这一切都需要有一个前提——那份名单确定人为掉包过。可是你怎么确定是那样,而不是我自己出了纰漏呢?”
涂抑坚定地说:“学长没有把名单弄错。”
“你怎么能确定?”木棉嘴角绷紧了,“那天我没有听你的建议,没有进行最后的检查。”
涂抑那双漆黑的眼珠牢牢圈住了木棉:“因为学长那天已经提前检查过,我相信学长,学长说没问题那就一定没问题,名单一定被别人动了手脚才会这样。”
“你......”木棉被他眼睛里坚定不移的信任撞得惊心,明明是那么感情用事的一番话,但木棉却一时找不到反驳的理由。
或者说他内心不想反驳,不想失去这一份只因为他才诞生的信任。
片刻的失语之后,他重新开口:“如果真像你说的,曾耀学长又为什么要做这种事?”
涂抑瞬息间暗了暗面色:“我会盯着他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木棉没想到他是这个反应,“算了,你嘴角那伤也需要处理,走吧。”
这次涂抑没乖乖跟着他,立在原地说:“现在去医务室岂不是要碰见曾耀?”
“碰见就碰见,之后都是一个社团的,你没必要对他那么大敌意。”
“我不。”涂抑罕见地固执起来。
木棉更是罕见的耐心十足,没有立刻丢下他不管:“那你想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