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棉走了出去,问佣人要了几个小灯笼,也跟着往树枝上挂。
淡淡的红光下,他的表情有些惆怅,涂抑静静盯他片刻,问他:“学长,不开心吗?”
木棉摇摇头:“不是不开心,只是姐姐要出嫁了,总觉得心里有个地方很空。”
涂抑忽的过来亲了他一下。
木棉受惊道:“干什么?”
涂抑:“给学长把心补上。”
木棉左右四看,被涂抑捏住下巴:“这在我们自己的院子里怕什么?”然后搂着木棉的腰继续亲,直把人亲得站不住才停下来。
木棉川息着,涂抑还想要来碰他的腰,被他躲开:“别闹了,不舒服。”
“哪里不舒服?”涂抑害怕他又病倒,扶着他上下检查。
木棉任他摆弄,脸上摆着一副冷淡的高姿态。涂抑一瞧便懂,嘿嘿一笑。
“是那里啊......”
木棉冷哼一声,转头。
紧接着他就被抱起来了。
“涂抑!”他很不喜欢这种未经允许的逾越,但涂抑总是违背他,而他也总不会真正地生气。
被珍重地放上床,涂抑给他掖好辈子,调暗灯。
“休息吧。”
“恩......”木棉尝试一会儿,又睁开眼,“睡不着。”
“那我陪你。”涂抑在床边坐下,开始和他聊天。
他问他很多事情,问他小时候在宅子里的生活,问他和表姐的相处。木棉一点一点地回答着,睡意渐渐出现。
“你呢?”说完了,木棉反过来问他,“你也讲讲你的家人吧。”
“我的家人......”涂抑眼神一暗,“我的家很无聊,没什么好说的。”
“恩......?”木棉无意识地呢喃着,他很好奇,也想要继续问,可是困意如山倒,沉重地压住了他的眼皮。
作者有话说
这章实在过不了,无奈删了很多,大家凑合看吧……
第68章 半死半活
姚只棠出嫁这天是个大晴天。一早,宅子里人头攒动,盛情迎接这场喜事。一夜过去,宅子里已全被红色妆点,那些鲜亮的灯笼像果子一样挂在树枝,喜鹊高唱,快活至极。
时辰到了,迎亲队伍喜洋洋推开宅门,在几位长辈的搀扶下,披着盖头的新娘从屋里出来,新郎接她上背,笑容满面地将她背出了家门。木棉在人群中静静地看着这一切,直到人流一窝蜂跟着新人们涌了出去。
“嚯。”涂抑在旁边高叹。
从婚礼开始他的脑袋就一直四处张望着,对传统婚礼充满了无尽好奇,出了宅门,更是被眼前的八抬大轿惊呆了。
“真、真有轿子啊!”
木棉在一旁拉住他:“别乱碰。”
涂抑直着眼睛看了又看:“你们家真是啥都有。”
木棉道:“轿子不是我家的,附近有家手工坊,可以定制。”
一声“起轿——”,轿帏轻晃,花轿离地。
涂抑瞧着那红罗飘动,再看着木棉宁致的侧脸,心里忽然有了一个别样的念头。
姚只棠出嫁后的第二天,木棉照常在书房算着账本。涂抑忽然推门而入,直取他手腕。
“学长,跟我走。”
“怎么了?”木棉松了算珠,疑惑地抬头看他。
涂抑脸上洋溢着一丝喜色,将木棉从椅子上拉了起来:“跟我来就知道了。”
木棉被他牵出院子,绕过几面墙几扇月洞,顺着游廊,熟练地把他往大门外带。木棉跨过门槛将将抬头,眼里即刻被鲜亮的红色填满。
“这是......”木棉看着面前的红色花轿有些懵。
涂抑把他的手往那边扯了扯:“学长,坐上去。”
木棉抵触地说:“这很奇怪。”
涂抑连犹豫的机会都没给他,直接上手抱进花轿。
“涂抑!”虽是愤怒,但也无可奈何地被摆布,他生气地瞪着眼,暴露了一丝嗔。忽见涂抑使坏地一笑,一张软软的东西就遮挡住他的视野。
“什么......”他抬手抚摸,是绸布的触感,下面缀着流苏。他反应过来了,正觉得荒唐要掀开,被涂抑眼疾手快地抓住。
“不要乱动,学长。”他能感到对方靠得很近,“盖头要等我来掀。”
“你......”木棉有一种被玩弄的感觉,脸颊气得发红,“你不要太过分了。”
“过分?”绸布上的阴影歪了歪头,似乎对这样的说法很不理解,“学长,你误会了,我没有要玩弄你的意思。”
木棉道:“那你为什么要让我坐花轿盖红盖头?”
“因为新娘要坐。”涂抑真挚地说,“你坐了我的花轿,你就是我的新娘。”
木棉陡然怔住。他没想到原来涂抑是怀着这样的心情带他上来的,一丝玩心没有,将之当成了一件严肃的正事,像昨日表姐出嫁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