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用词甚至是“你们”,而不是“你”,他把周格阳和那些无关紧要的前任混在一起,像是在搅拌某些廉价的食材。
周格阳震怒上前拧住木棉的手腕,这次没被对方挣扎开,凶狠地控制住了他。
“放开!”木棉斥责,他的脸有些发白,是洁癖犯病的样子,周格阳曾经见过。也就是说他的洁癖其实没有治好,只是对那个特定的人有了例外。
这使得周格阳的肝火更胜,越要执着地去碰他。
手指强行插入他的指缝,要和他五指相扣,要和他做曾经没做过的事情。
木棉看着发疯一样的人,力气不敌就果断地用脚踹,踹中膝盖后听得一声哀嚎,手上的力道瞬间消失,木棉便趁机逃走。
他疾步绕开行人下楼,提防着周格阳追上来,还好一直未见那人踪影。他成功走到教学楼下,这时,才发现自己被攥红的手腕,他拿书挡着,眺望找人,却没瞧见涂抑。
等了好几一会儿也不见人来,他给涂抑打电话。
“喂。”对面倒是立马接了。
“怎么没看到你?”
“哦学长。”不知是不是错觉,话筒里的声音有些微喘,“奶茶店临时有事儿把我叫去了,我可能赶不回来。”
“这样......”木棉盯了一眼脚尖,有些失落,“行,我知道了。”
“恩!”涂抑的声音还是很有活力,“学长去干净的餐厅吃饭吧,我忙完就来找你。”
木棉挂了电话,已然失去大半胃口,餐厅没去,在超市买了面包牛奶对付。下午完课后他早早回了家,涂抑仍旧不在,他进书房忙到晚上,看了眼时间,这个点儿奶茶店已经关门了,他又等了会儿,见涂抑还是没有主动联系他,就给对方打电话,然而没接。
心里陡然慌了,密密麻麻的不安感开始啃啮他。
涂抑下午到晚上都没课,按理忙完奶茶店的事就该回来了,而且这么长时间没动静也不是他的风格。那他去哪儿了?总不能是去社团了吧?
木棉给秘书长打了过去。
“涂抑?”秘书长半开着玩笑,“你逗我呢?你不在社团的时候他怎么可能来?那小子啥时候对社团积极过?要不是最近能力提升很快,早被踹出去了,外面不知多少人等着进咱们社。”
“恩。”木棉就要挂电话,秘书长“咦”了一声。
“你竟然还问起他的行踪来了,你俩交往后都快成了连体婴儿,你都不知道他在哪我们怎么可能知道?而且你们中午不是还一起吃饭了吗,他没说晚上要去哪?”
“我们中午没吃上饭,还有,你怎么知道?”
“怎么会没吃上?涂抑不是都到教学楼接你了吗?”
“什么?”按照涂抑所说,他被奶茶店临时叫走,根本没有去教学楼。
秘书长回忆着:“是啊,早上我下课在楼下遇见他了啊,他等你半天不见人,就问我你们专业课在几楼上,我告诉他了,还看着他上楼了。”
木棉豁然起身,挂断电话。
涂抑又对他撒谎了。
原来今天他早到了教学楼,经秘书长指引或许还到了教室,那么,他极有可能看见周格阳纠缠自己的那一幕。
接下来的爽约、失踪,肯定都和奶茶店没有关系,那通电话里古怪的喘息好像也有了答案。
他曾见识过涂抑可怕的占有欲和残忍的本性,他一定会去找周格阳。
他会做些什么!
第65章 清醒着沉沦
门被一把掀开,一个高大的身影如一堵墙挺立在门外,木棉差点闷头撞上,定睛一看,正是他亟待寻找的人。
“涂抑!”木棉连忙侧身让他进门,“你去哪了!”
“学长?”涂抑微微惊讶,随后立马换了一张笑脸,他走进来,一切正常,“我不是告诉过你了吗?”
木棉心事重重地看他,言语中多有刺探:“你真去奶茶店了?”
涂抑眼睛大而清澈:“我怎么会骗学长呢?”
木棉没有说话,沉默地用视线跟随。涂抑冲他一笑之后转身往房间去,看样子是要拿换洗的衣物进浴室。他没关门,木棉也就毫不避讳地站在门口看,脱掉外套的时候一个金属硬物于空中划过,当啷一声砸在明净的浴室地板上。
两双眼睛齐齐凝视着那一块金属——一把精巧锋利的弹簧刀。
浴室里死寂异常。
“这是……什么……”木棉认识这把刀,正是前段时间涂抑用来恐吓曾耀的那一把,差点割下人皮的那一把。
涂抑今天又带上了这把刀吗?
他又用这把刀干了什么?
恐吓?威胁?亦或是已经动用了暴力?
他的目光有些颤抖。
紧张的气氛下涂抑依然保持着良好的心理素质,那把刀在他眼中像是什么不起眼的小玩意儿:“哦,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