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吃什么?”林海大咧咧只当是赵荔想要和自己单独吃饭,拿起手机想要点外卖:“最近天气降温了,我看你之前分享过一家牛排,要不我带你去娘家牛排?”
赵荔斜瞄了对方一眼,嫌弃对方没有发现更担心以后侦查工作怎么开展,却在听到对方说要带自己吃牛排的时候瞬间心软下来,抬起手示意对方握住,表情缓和很多:“我给他俩发微信问要不要带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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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的秋天来的格外的早,气温也降的格外快。
许星柏独自坐在病房里,抱着胳膊望着桌面上的戒指盒发呆。
去年和谢嘉弈的初次见面至今历历在目,想起来就不由自主的想笑。
他是怎么做到既认真又无赖的。
能力那么强,做饭那么差。
接下来,两人走了很多地方,抓了很多人,也保护了很多人。
以前,总是把社会不稳定的原因,把事事难以愿为的原因,归咎在人性上,好像自己就可以容易接受一些。
如果做不到理解他人,至少学会放下评判的高高在上。
现在,感觉自己能做出这些指责的时候,不是也是一种高高在上吗?
现在最想做的,就是将重心放在自己和谢嘉弈的生活上,这才是最重要。
就这么慢慢的等待一次花开,观赏一次雨水溅在地上炸出水花,抚摸地面上的比手掌还大的落叶,重新才在厚厚的雪地里覆盖之前和谢嘉弈在雪地快被冻死的记忆。
“我买的胡辣汤——”
正当许星柏举着戒指筹划怎么说出口,谢嘉弈提着食物袋子大摇大摆回来,边走边道:“我之前还在网上看到有人问这样怎么倒进碗里不弄脏手,我寻思难道国外的人不会把塑料袋放进碗里?——你在做什么?”
电光火石之间,许星柏手指一松,原本的戒指直接滚进了床底下,许星柏只能飞身一跃,只留下床外的两条腿乱蹬。
“找什么呢?”谢嘉弈将食物放在桌上,好奇询问本能热心:“我帮你。”
“不用不用——”许星柏匆忙从床下出来,举起一枚不知道何年何月丢在里面的棉签,努力挤出一个微笑将戒指偷偷放进口袋:“打扫卫生。”
“哈。”谢嘉弈挑眉盯着对方手里的棉签,又看看许星柏一脸相信我的表情,点点头无奈:“吃饭吃饭。”
唉。
一路上。
许星柏从未有过如此辛苦的潜伏任务。
多少次他想着干脆就只举起谢嘉弈的手,拿出自己的戒指,ber的一下,套上,完事。
可是,谢嘉弈值得一个非常认真且具有纪念意义的仪式。
我们可能不会有自己的血脉,不会有真正的结婚宴席,这是唯一能给到谢嘉弈的,和所有恋人一样的最重要的仪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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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到了环球影城。
四个人几乎是顶门冲,一路上所有人注意力都在冲项目,每个人都是咧嘴笑,偶尔有人去卫生间影响速度都会迎来大家的鄙夷。
只是没想到吃饭的餐厅也是人满为患,吵吵闹闹,根本不适合拿出戒指。
“我去自助机子上打饮料,你们要什么?”
这四个人里面最开心的就是谢嘉弈,他除了手机以外,所有的东西和买的纪念品被许星柏拿着,完全放肆的回到了童年,而且是有钱的童年。
林海首当其冲跟着谢嘉弈去拿食物。
“所以许哥,你的手就跟黏在裤子口袋里一样,咱就是直接拿出来套在谢队手上好吗?”
“——你怎么知道?”三十岁以上的人沟通,自动略过那些虚假否认,下意识又想起来:“那谢嘉弈发现了吗?”
赵荔无奈的翻了个白眼:“你从进来玩到现在那手就没拿出来过,好几次谢队想要拉着你,你都不肯给他拉。你觉得呢?”
想到谢嘉弈被自己伤害,许星柏本能的无法接受和懊恼,下意识两手捧着脸:“怎么办,他该不会以为我不喜欢他了吧?”
赵荔抱着胳膊皱眉没想到男人也有恋爱脑。
“你说话呀,这不是你们女生的强项吗?”许星柏也好不掩饰自己需要帮助,胳膊搭在桌面上倾向赵荔,语气难得柔和了一些:“我这戒指总不能压在自己怀里送出去吧?”
“你呆在全世界最快乐的地方多久了?”赵荔瞪大眼睛难以置信:“怎么会把锦上添花的事情这么拖延?”
“...我——”许星柏像是遇到了最难的数学题,喃喃:“我们顶门冲的就是那些舞台剧,里面黑乎乎的,我看着谢嘉弈的侧脸那么认真投入,就不忍心打扰他。中午去玩马里奥,设施因为外面下雨停止运行,我们在里面等了两个小时,等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