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是来找我最好的朋友的。”谢嘉弈决定实话实说:“我们之前都是一个办公室的,大家平日在办公室里一起聊天,偶尔出去一起运动,都是年龄相当的年轻人。就在这个月初,他失恋了给我们说要出去转转,结果电话不接短信不回,他妈都快急死了,让我们请年假出来找找,我们也就是想着人多,找个网上能找到的便宜的住的地方,把钱花在刀刃上。”
其他两个人:无情的点头机器。
“你们要找谁,我帮你们在系统中搜一搜,看看——”
小哥刚准备张开手要许星柏的照片——
谢嘉弈手指缓缓的摸向手机,已经在飞速思考要不要干脆随便找一张曾经拍过的犯罪嫌疑人的照片——
“刘畅,干啥呢,快点,法医法检来了。”周围同事的一声喊,打断了小哥的正常问询。
他飞速的收回手,直接望着众人询问:“谁先发现的?”
“我们是当天下午到这里。”谢嘉弈也跟着对方的问题,开始回忆案发情况:“入住之后,我们就在这附近走走逛逛。这里到处都是野山,我们也没敢进太里面,就又出来了。哦对了。”
说到这里,在场所有人的眼神都落在谢嘉弈身上——
谢嘉弈拿出手机支付记录:“我明白当时我们选择这个地方有些激进,经常在格子间上班的人你懂的,脑子跟果冻一样都凝固了没有办法想的那么完美,一出来之后发现并不会因为没有工作就立刻活不下去,但是你们这里的泡面是真贵,门卫大爷给我们说出去要走很久一般人受不了的距离才能吃小吃,给我们一人卖了一盒泡面,十块钱,十块钱你懂吗?问题是,这个住宿他没有送水,我还得去买水!”
让自己成为一个被人喜欢的人很难。
让自己成为一个被人讨厌的人很简单。
讨厌到,不愿意找自己,更是简单。
果然,听到谢嘉弈的抱怨,刘畅没有了刚才的积极,下意识皱紧眉头摆摆手:“这个我记录下来一会说,既然这里已经成了抛尸现场,我安排人送你们去镇上的招待所,最近不要离开镇上,微信都扫一下我加个群,有问题我会找你们。如果确实有事要离开,提前和我报备一下。”
“对了,还有那个说找她姐姐的小姑娘,醒了之后记得联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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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嘉弈和林海带着行李,赵荔一直将玲珑护在自己身前轻柔的安慰,站在院落门口等待警方安排离开。
身后五层大楼静静的伫立在原地,周围的山影落在墙上,照出一种岁月静好。
偶尔有工作人员从众人身边提着工具箱匆匆经过——
“太惨了太惨了。”
“这是谁的家人...”
谢嘉弈几次本能的想要上前询问,想想自己本次来的目的,只能默默回到本该的位置。
前往招待所的路上,谢嘉弈和司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我们住的那个地方,当时我们就是图了个便宜,顺便想着现在这个社会环境,也没啥危险,毕竟出门都不拿现金了,很多年都没听过入室盗窃了。怎么会...哎。”
司机肩膀随着车辆颠簸,一边看路一边抬头望着后视镜里的众人感叹:“咱们这里确实很安全,尤其是我带你们一会儿去的招待所,24小时都有监控没啥担忧的。像你们这次住的这个,之前就发生过,毕竟这么大的场子只靠一个老头也不行,也没有摄像头,那门指头一戳就能掉,好几次了,周围那闲人把那里当据点也正常。”
“啊——”想到自己曾经坐过的床不干净,赵荔本能的懊恼的愤恨的喊了一声。
“其实也没啥,他们就算流窜也不希望有人打扰,所以都去的是楼上,你们那一楼最边边是最干净的。”司机说着忽然笑起来:“你们没往上面逛过吧?”
“什么?”
司机嘿嘿笑了几声:“以前还经常有老师带着学生去山里写生的时候,经过那里当作简单的落脚点,你们也看到了院子对面以前还有小小的木头搭载的棚子用来卖一些日用品。有老师和学生将那里画的,整面墙的美女被锁地狱的画像,我们当时把那里都当鬼屋玩。后来孩子大多都去城市里念书,也没人写生了,这栋楼卖也卖不出去,只能留着,后来也确实有些逃犯或者什么流窜犯在这里躲着,哎。”
“那姑娘,没调查是怎么死的嘛?”毕竟同为女性,赵荔搂了搂面色苍白嘴唇紧抿的玲珑,还是很担心的。车窗外的空气不算冷,赵荔却还是觉得怀中玲珑的身子在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