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落在车窗上的劈里啪啦声音瞬间响彻车内。
许星柏望着挡风玻璃上时而清晰时而模糊的外面——
好像整个世界现在只剩下自己和谢嘉弈两人,被困在这诺亚方舟上,了度余生。
雨水冲刷过的清新味道逐渐蔓延进车内,许星柏将两人的座椅放倒,跟着侧躺在谢嘉弈身边,听着雨声,慢慢闭上了眼睛。
不远处的水渠边,所有雨水沿着道沿渐渐汇成一条河流,绵延不断的朝下水道流淌。
--
谢嘉弈是被清早打扫卫生的工作人会员敲窗敲醒的。
“不能在车里睡觉,容易缺氧死亡——”
谢嘉弈第一反应,是望向身边同样睡着的许星柏,推手推了推对方。
没有醒。
谢嘉弈脑袋轰的一声,头发凌乱胡渣杂生,一只手撑在许星柏的肩膀,另一只手抓起许星柏的手狠狠咬了一下。
“呀。”
许星柏抬起手看看清晰可见的咬痕,又看看旁边明显还没有来得及从狼人转化为人类的谢嘉弈,原本想要骂骂咧咧的嘴巴瞬间闭上:“嗯?”
看到许星柏醒来,谢嘉弈这才长吁一口气,转了个身重新倒在副驾驶上。
两人都没有说话,放下车窗,感受清晨微凉的风吹进车内,听着外面工作人员飒飒的扫地声,以及早餐车的滚轮声,两人都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握住彼此的手,任由这份安静,带走憋了一整夜的班气。
上班前的洗漱。
明明都是彼此认真严肃的在做好上班前的准备。
奈何两人换着洗澡的时候——
谢嘉弈将浴巾随意的挂在腰间,露出倒八字的肌肉走向,打开卫生间的门,招招手示意许星柏洗漱。
随着许星柏的走进,谢嘉弈身上柚子味道的沐浴露味道越来越浓。
两人四目相对,湿漉漉的头发下,此时卸下所有外衣的谢嘉弈双眸黝黑晶亮,宛若离家出走的小狗。
许星柏故意似的,朝对方撞了一下。
“啊。”随着谢嘉弈一声娇嗔惊呼,浴巾被对方扯落,随即腰间被许星柏手臂一挽,重新进了卫生间。
卫生间内热水蒸腾,两人彼此看不清彼此缱绻迷离的眼神,就像是自己的灵魂在自己的身体里初次旅行,不时有新的匪夷所思的难以可知的惊喜。
直到浑身瘫软的谢嘉弈抬起光洁的手臂撑在浴缸边缘,激起一片水花。
许星柏从身后靠了过来,亲昵的闻着谢嘉弈身上的味道,偶尔好奇的舔舔谢嘉弈身上的水珠。
“你说,我们自诩老实本分的打工仔,”许星柏一边说一边仰起头,沿着谢嘉弈的脖颈喉结向上,寻找谢嘉弈的嘴唇,却半天迟迟没有想要接吻的意思,继续道:“我们也有正常的亲密需求,那么对于女性来说,比如说吴丽,至今除了听说她有很多男朋友,听起来与公序良俗不符,但实际上,这也是人家魅力的展现,她当时没有结婚,她是自由的。用这种闲言碎语在背后蛐蛐别人,那些人的目的,我觉得也并不高尚。”
“流言蜚语从来不是为了展现谁有多高尚的。”谢嘉弈一边说,一边闭上眼睛,紧抿着嘴唇,脑袋向后仰,直接倒在许星柏滚烫硬实的怀中。脸颊绯红,不时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私密表情。
“等会儿李捷的尸检报告就是最能证明流言蜚语是否为真的证据,然后我们去一趟吴丽家——孩子出了这么大的事,到现在家长一个电话都没有——这不正常。”
“我们吃饱了再出门——”许星柏玩累了,双腿夹着谢嘉弈,胳膊搂着谢嘉弈,像只海豹似的缠在对方身上。
谢嘉弈转了个身,面对面望着许星柏,彼此肌肤相触都是令人心动脸红耳赤的邀请。
屋内雾气更甚,水声更甚。
--
等到两人清清爽爽换上普通的短袖牛仔裤出门,已经是早晨九点。
许星柏背着双肩包,匆匆忙忙在7-11买了几个饭团,和最新出的烤冷面,两人一边吃一边朝吴丽父亲所在的大学驶去。
经过调查,吴丽的父亲在大学后勤工作,而母亲就在大学的家属院里开了一个小饭桌。
谢嘉弈特别观察了一下,现在还是暑假时间,小饭桌当前没有生意。
“你好,是吴凯吗?”
谢许二人跟着学校的相关人员来到后勤部,工作人员望着附近小操场上正在打羽毛球的中年人招招手喊了一声:“老吴,有人找!”
吴丽的父亲应了一声,和对手挥挥手算是暂停,这才握着羽毛球拍匆匆跑了过来,一脸狐疑的望着谢许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