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嘉弈听着听着,听出来一点自己需要兼职心理咨询师的意思。
当作没有听见,不合适。
仗着自己有经验去指导,自己算个球指导别人。
但事实是,许星柏那边事情紧迫,需要尽快处理,所以调派的人手充足。
而自己这边,当前没有那么那么的着急。
“没有关系的——你的冰棍都要化了——”谢嘉弈抬起手指指对方不断低落的糖水——
奈何对方和已经陷入了情绪,甚至开始激动,甚至开始无法控制自己的行为,只想摆烂。
“你能听到我说话吗?”谢嘉弈挥手在对方眼前晃晃。
“咋了?”
还在反问,说明还有气。
谢嘉弈苦笑着叹了口气,询问对方自己手里的冰棍化了:“你手里的冰棍化了,你什么感觉?”
像是突然被提醒了似的,同事忙不迭的拿出纸巾擦拭跌落在手指的糖水:“哎呀,很烦。”
“很烦是情绪,还是事实?”
“情绪啊。”
“你的情绪是冰棍造成的吗?”
“不是。”都是专业人士,同事苦笑着:“是我抱怨的那个人造成的。”
“他是故意要伤害你的吗?”
“那肯定不是。那是他能力——也是单位——还有这天气——各种各样吧。”
“都不是他的恶意导致的这个结果,他都没有生气,你还在愤怒什么?”
一句话,同事直接沉默不语。
谢嘉弈吃完最后一口,不再理他,直接拿着照片朝巷巷深处走去。
庄洁一直呆在深山里,对于她来说,这种和村子差不多的城中村比城市主干道更加有亲切和归属感。
“——你是不是刚才给我做心理暗示了?是不是?是不是?”同事沉默几秒之后,又恢复了精神和情绪快步跟上。
情绪平稳之后,甚至觉得就连黄昏黏糊在身上的盛夏余温,也没有那么的难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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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救命——”
不等谢嘉弈走到巷巷深处,突然有一个只穿着短裤的男人光着脚从路边的出租房里冲出来,捂着脖颈跌跌撞撞冲了出来,嘴里呜呜咽咽已经说不出话。
等到了谢嘉弈面前,胸膛已经一滩鲜红。
“先叫救护车!”
“——顾不上了,来我背着跑过去更快!”当前男人双眸的光已经开始暗淡,同事蹙眉立刻抓着男人的胳膊一个转身将其背在身上,直接朝医院跑去。
留下谢嘉弈不由得心情紧张,朝男人下来的房子冲去。
一进入小院,就像是有人蒙住了谢嘉弈的双眼,眼前暗淡模糊。
仔细才发现,小院四周被六层高楼围着,遮挡了所有的光亮。好不容易中间天井一点点豆腐块的光亮,也被房东拉的葡萄花藤遮挡的严严实实。
明明外面太阳都还在加班,院内却已经是晦暗等月。
谢嘉弈望着地上的血滴的痕迹一路往上,一边打电话呼叫支援。
很快,血滴在四楼拐角处的门口停住了。
谢嘉弈小心翼翼的用手机推开门,直到发现屋内空无一人,这才进屋,初步检查了一圈。
普通的单人宿舍。
不足8平米的房间内至今还充斥着长久不通风的汗味体味以及说不清道不明床头柜上一堆脏袜子和卫生纸团的异味。
靠近墙角的写字台上大屁股电脑里还播放着香港八九十年代的限制片。
床上的被子凌乱被丢在地上。
还有....床单和地上被子上几根长头发。
看起来。
应该是受害人带了女人上门看电影,看的过程中两人起了冲突,于是发生了这样的事。
“嗬,男人。”
谢嘉弈初步查看没有收获,干脆离开房间,等待后面其他同事跟进。
这才继续下楼。
却忽然,听到旁边电梯里发出的类似动物一般的哭嚎声。
“有人吗?”谢嘉弈敲着电梯门询问:“你在几楼?”
然而,里面的人却无法回应谢嘉弈,依然不断的发出哀嚎。
谢嘉弈在周围绕了一圈,都没有找到任何武器,直接冲到一楼找房东:“有人在电梯里被困,钥匙呢?”
“啥钥匙?”猛不丁一个人闯进家中,直接伸手要找钥匙,房东依然躺在沙发上来不及思考,全靠本能。
“有人,”谢嘉弈重新用手比划:“在电梯里!”
“嗨。”房东不紧不慢:“他不回答96333吗?”
“从当前这个情况来看,我觉得里面的人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