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平时除了村民和游客,也不会有人来。”许星柏跟着四下环顾:“但昨天不是公休,来的人很少很少——”
说到这里,许星柏没有说话。
没有人看到,没有任何痕迹。
史淼是主动离开还是被人带走,都无法推测。
只能靠着最原始的办法,一个人一个人问。
想到这里,许星柏已经率先上前敲门进入一件村屋。
谢嘉弈忙跟在身后拉不住,只能和旁边当地片所的同事道:“劳烦同事你在村委会和村长了解一下基本情况,我们在中午吃饭时候会和,互相了解以下情况。”
说完,谢嘉弈拿出一个小本子,记录下自己画的村子居民分布图,并且登记每一位寻访的村民基本资料。
这才跟着许星柏进屋。
山里面就是这么神奇。屋内的温度比外面要凉快一大截。
窗台下到处丢着孩子的玩具和农作物。
一位村妇正端着碗朝外面丢剩饭,院子里的鸡已经忙不迭扇着翅膀上前。
看到许星柏进来,莫名的红了脸露出一副茫然的表情:“你找谁?”
“你好我是公安局的,”许星柏露出证件,四下环顾找人似的:“我想知道昨天咱这有没有见过大概这么高,穿着短袖牛仔裤的女孩?就长这个样子?”
村妇凑过去看着手机上的史淼照片,摇摇头:“这娃咋了?”
“还别提了,”不等许星柏回答,谢嘉弈跟着进来,大咧咧:“昨天跟我们一块从景区出来,结果和家里人说时以后要工作还是要结婚吵了几句,人就不知道去哪了,现在这些孩子主意正的很,现在家里当妈的都快急死了,早上我们来的时候还晕了好几次。”
听到这样的话,同为母亲的村妇本能的继续询问一些细节,甚至拿出自己砖头块一般厚的手机:“要不,我问问其他邻居?”
——会不会打草惊蛇?
谢许二人对视一眼,谢嘉弈想想:“好的大姐,你问问,就说家里人着急,是不是在谁家做客。如果做客就让赶紧回家,否则事情闹大了就不好收场了。”
“那你俩先喝碗水?”村妇还顾家里四周,什么也没有,但是山人的善良还是想要为谢许二人做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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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村妇家门口出来,许星柏不由得望着谢嘉弈满眼赞许。
“你看我做什么?”
“你沟通能力怎么那么强,我说了半天我觉得我说的很准确,但是她怎么不会回答?”
“嗯...”谢嘉弈一边走一边歪着脑袋想半天:
“首先,没人喜欢听负面的话,比如说领导安排或者群众诉求的时候,就算是无法解决哪怕不是我们原因,装我也会装的积极一些,除了说’不能这样做‘,我会改成’我去问一下再答复你‘或者’我努力给领导反应‘,稍微给对方一个情绪的缓坡,这就是大家所说的态度。比如说,群众说你必须把偷手机的贼抓住,你我都明白这个事虽然我们一定会努力但是结果没有办法保证,我们其他同事就给群众正常解释,群众肯定不高兴,把同事还给搞委屈搞生气一个不留神还给自己糟了一个态度恶劣的投诉。但实际上我也就奇了怪了,我给群众说放心,这个贼抓到了我们也有荣耀我们不会贼坐在那里我们在旁边喝酒聊天不抓人的,态度上我们一定是积极的,而且这个贼抓到了我们绝对不会藏着不告诉群众的,我还等着群众夸我呢。”
“像刚才那样,我们告诉她一个陌生人失踪,她可能连耳朵都听不进去。但是我们共情一下,换成她的角度,一个和妈妈吵架的孩子失踪了,妈妈气的伤心流泪,她会感同身受一些,这样我得到的信息更深度一些。”
“还有,就是一种听话听义,听得懂话的能力。出大学后我听到的任何一句话,我都会想对方这么说到底表达什么意思,是直白的意思,还是其他。比如冯局怒斥的话,我会分析他是因为其他人在演戏表达对事情的重视,还是他要我做什么。包括就算是非常高的上级表达出来非常重要的指令——现在听来也就那样。积极的态度,严谨的行动。”
“指令清晰的,我就知道我只需要提供什么行动和结果。不清晰的我就明白其实他也没有确定只需要积极得态度表演就行。清晰的,可以立即做,不清晰的,我可以复述一遍我的理解,对了,继续,不对,继续沟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