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却以为自己的话被女孩听进去,继续道:“本来我还以为你这人挺懂事的,没想到其他人给我打电话,说你还准备继续追究?”
所谓的女性领导佯装着一脸真诚,手掌撑在身侧随意靠在办公桌上,烈焰红唇妆容精致的望着女孩。
这一刻,窗外仿佛不是盖到一半的烂尾楼,而是纽约上城区的什么律师事务所。
“我不明白,真凶已经被抓进去了,你们还想要闹什么?”女性领导上下打量女孩一眼,似笑非笑回到办公桌前坐下,终于说了一句致命毒药:“你自己也知道吧,你家里的那个...情况。”
是什么样的人,可以怀揣着最大的恶意还要装出一副道貌岸然说出最恶毒的话。
宛若在整个办公室无差别的射出暴雨梨花针。
每根针都是一个槽点,根本抓不住。
“我家里什么情况?”
对方确实低估了当前女性一旦不再装傻模式,一旦选择战斗(发疯)模式,除非嬴,否则绝不停止。
对方有些诧异女孩的询问,尴尬的笑笑。
“我问你,我家里什么情况?”
想到昨天刚准备吃饭却受到快递的电话,女孩准备去小区门口取快递,田小雨却放下碗筷让孩子先吃,自己换好衣服去取快递。
想到这两天田小雨就算晚上睡不着觉,也会坚持每天七点给孩子做早饭。
想到这两天因为事情多吃饭少,田小雨误以为孩子嫌弃自己,偷偷给陈福海转了五百块钱让转给孩子买点喜欢吃的。
女孩鼻尖一酸,握紧了拳头。
领导情商是低到极点,竟然还自以为真诚的回复:“就你妈,你知道的,也应该过了受害女性目标人群的年龄了吧,所以整场事件,我建议降温处理。”
女孩本来是有一肚子的辩驳语言,想来对方也没有那个智商可以听懂。
“倘若我不呢?”
“哈?”领导一脸茫然,在她看来,不过是一次自己理智劝解遭到对方情绪化回应的失败沟通。在她看来,每一个傻X愚昧的女人都应该听话。
怎么眼前这个不听话了呢。
“我说,倘若我不呢。”
“孩子,你闹,能闹到哪里?”
“也就是整个小区,我给你算1千人知道,又能怎么样呢?”
“他们除了嘲笑你,把这当作茶余饭后的闲话,之后人家最关心的还是各人自己的工资能不能顺利到账。”
“你算什么呢?”
“您说的好有道理,但我不。”
整个世界不是只有这一个乡一个镇,不是只有这一间公司,也不是只有这1千人。
现在的年轻人,已经不是哄哄吓吓,就能拿住的。
“你知道不知道你在这里闹,你在整个镇甚至整个市都找不到工作,你是在给我们整个镇抹黑——”
女孩冷笑一声,转身离开了领导办公室。
离开公司前,女孩将桌上的办公用具,卫生间里的卫生纸,茶水间的咖啡粉,一起带走。
——这可是我工作赚钱公司才有钱买的办公用品,凭什么要留给公司。
回到家中院子里,闻到熟悉的洗衣液的香味,女孩知道田小雨一如往常的在屋里收拾家,甚至收拾完之后正在看电视。
这么多年,妈妈最大的工作,就是照顾家庭,她一直做的非常好。
这一次,需要自己来帮助妈妈。
女孩拿出手机,将领导的录音截成冲击性语言,分成两条视频,眼看着中午十二点正是所有人都闲下来的时间,定位正义感最强的大学城附近,选择了发送。
“为什么弱者只想要维护自己的权利,就好像是得罪了全世界的权威。”
“为什么哪怕是在这样底层的职场环境里,也还是男性就可以不分场合讲荤段子抽大烟做本职工作之前还得女性员工哄着崇拜着?”
“为什么哪怕我们被伤害了,还得去顾及施暴者的感受?”
“我们是不是就是拿你们没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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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星柏将一整个事件完整的叙述出来之后,长长的叹了口气。
有的时候自己的生活工作环境太好,以至于看不到那些自己应该帮助应该支持的人。
不是帮助他们要去把施暴者怎么样,至少陪伴也是一种支持。
“TMD一群生儿子没**吃屎长大的傻X。”
谢嘉弈越听越气,直接翻了个白眼一拳砸在方向盘:“只有下苦人才爱揪着下苦人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