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证明之前我们就不要见面了。”
孟时禹有些不敢去看方聿寻的表情,他怕他看了那张脸,就彻底乱了原则。
方聿寻拳头紧攥,却只说了一声:“好”
说完,转身就走,没有一丝犹豫。
他很清楚,站在孟时禹的角度,这个决定是对的,是理智的,换做是他,也不会拿一整个公司去赌一个潜在的敌人会不会是朋友。
孟时禹看着方聿寻果决离开的背影,心烦意乱地合上了电脑,摘了眼镜单手捏了捏太阳穴,仿佛这样就能遮住眼里的难过。
……
与此同时,已经出院的连振丰就躲在暗处欣赏着这一幕,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等到孟时禹也离开后,连振丰拨了一通电话:
“方聿寻和孟时禹的脑子够用,发现曲舟白在U盘上动手脚是迟早的事,我给你准备的东西放在老地方,在他们查到你之前,赶紧走吧。”
“好,这是我最后一次帮你做事,希望以后我们不会再联系了。”男人严肃道。
“当然。”连振丰意味不明地笑了笑。
深夜。
男人来到了连振丰口中的老地方——粼濯海岸的海蚀崖。
为了不被人发现,男人摸黑在一堆石头后翻出了一个旅行包,打开确认里面的东西没问题之后,心满意足地背在了身上。
正要离开,男人突然察觉到一丝不对劲,瞬间警惕回头,下一秒,一股大力猛地从后面推了他一把,他本就起身还没站稳,猝不及防向前扑去。
而在他正前方,就是崖边。
“啊!啊——!!!”
没有丝毫意外,男人摔下了海蚀崖,重重撞上了礁石后,被汹涌的海浪吞没不见。
海蚀崖上,一道身影转头看向了远处并未亮起的监控探头,香烟的火光在呼啸的海风中愈发明亮,残忍戏谑的声音随烟雾一同消散。
“兄弟,走好,以后我们不会再联系了。”
……
那天之后,方聿寻几乎接连几天都泡在公司里,除了处理公司事务就是调查过去自己都做过哪些事,整个人的气场都阴沉的可怕,以至于方云书这段时间都没敢来触他的霉头。
然而让方聿寻不能接受的是,他以前真的调查过那些公司,其中就包括孟时禹父亲的上屿科技,而那些所谓的把柄资料,他也的确收集过,只是没有揭发而已。
“这不完了吗……”
方聿寻像一滩烂泥一样瘫倒在办公室的沙发上,整个人都丧失了斗志。
他查过那些资料的收集时间,大概从三年前到半年前不等,可他就好奇了,他收集这么多公司的把柄,却一个都没用过,图什么呢?威胁?还是自保?
还是说……他还没来得及用,就失忆了?
方聿寻越想越闹心,越想思绪越乱,直到头又开始一阵阵的刺痛,他实在是受不了了,果断出门去找潘绪,希望能通过催眠治疗让他想起点什么,哪怕一点也好。
可他最近的运气似乎不太好,他过去的时候被告知,潘医生出差了,好像是去了其他市的什么讲座。
方聿寻即便不甘心,也只能无奈离开。
而此时,本该出差的潘绪就站在楼上治疗室的窗前,神色复杂地看着方聿寻上车走远,内心纠结了半天,像是终于做了什么决定,拿起手机就要拨打电话。
然而,一通电话好巧不巧打了进来,接听后里面传来了他最不愿听到,却又期待听到的声音:
“潘医生,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似乎还需要我提供的资金给你女儿治病,什么不该说,什么不该做,你应该清楚吧?”
“连振丰,你让我做的我都做了,你还想怎么样?”潘绪情绪有些失控,自那天之后,良心的谴责时刻折磨着他。
连振丰咂咂嘴,叹气道:“别这么激动,现在的你就什么都不要做就好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想赎罪?开什么玩笑?
“当初对他的催眠是你做的,后来的心理暗示是你下的,你觉得你现在对他坦诚就能洗清你的过错了吗?不会的,那只会让你失去现在的一切,想想你的女儿,她还小,还需要你。”
“那都是你逼我做的!!”潘绪痛苦闭眼。
连振丰冷哼一声:“是吗?当初可是你说的,只要我出钱让你的女儿得到治疗,你做什么都可以,现在后悔了?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