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上面用猩红的大字印着血淋淋的话语, 熟悉的男人被印在上面,周身是无数个恶心的红叉。
而这样的传单,还有满满一屋子。
[我是首领,却无法一家独大。三区的各方势力相互制衡, 但也如老树盘根,早已经交错的融为一体。]
[我们不是不想管…而是不能管。时灵焰不是他们的目标, 却是最好的人选。]
时母有些沧桑的话语与眉间化不开的阴沉还历历在目。
白皙的手指捏住传单的一沿,惨白的裂缝顺着纹路将猩红斩开。
碎纸掉落在地,燃起苍白火焰。
“你们管不了,那就只好…我来管。”
云卿站在火焰翻涌中, 冷眼看罪人哀嚎。
角落里, 红光闪烁,冰冷的监控倒映出青年微扬的唇角。
火光打在他的皮肤上,一时竟不知道火与唇谁更红。
“把他们的尸体挂到黑市最醒目的地方, 你也不想那条埋在黑森林的根系变成焦炭吧。”
墙壁上, 张牙舞爪的藤蔓瞬间软了下去, 锐利的尖端也分出岔路可怜兮兮的缠绕上地面焦糊的脚踝。
“给你的老大带句话。”云卿看着藤蔓带着尸体爬出门, 忽然一脚踩在藤蔓的触须。
“时灵焰现在是我们星辰的人,干坏事前先提前给自己九族烧点纸。”
……
“小!卿!子!”
旭日初升,时邈带着清晨的第一丝水汽一脚踹开房门, 目标精准的扑上床上微微鼓起的被子。
“……”你有毛病?
云卿在时邈钻进被子之前火速把时灵焰给他的小饼干扔进床底。
“你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我, 等你看完你也震惊。”时邈两只手吧嗒一下一左一右捧住云卿的脸,把人从被子里薅出来。
“?”
“看!”
时邈翻出一张照片怼在云卿眼前。
投影在空气中的照片随着时邈的动作放大, 上面赫然呈现着的是黑市拍卖行的巨大木门。
只见木门上睁着无数浑圆的眼睛,但最可怖的莫过于悬挂在门上的焦黑尸体。
粗长的藤蔓从眼睛的瞳孔中钻出,它们扎穿尸体的胸腔又分出一根细藤撑起尸体的头颅。
那火似乎烧的恰到好处,尸体的面容竟然没有一点损坏,完完全全的展现在人们面前。
“你可不知道,昨天一个晚上黑市发生火灾十三起,三区发生火灾四起,凌晨的时候就有人发现有七十六具焦糊的尸体挂在拍卖门上。我的妈呀,这压消息都没得压。”时邈小嘴不停,叭叭的云卿头脑发胀。
就是他自己烧的他怎么能不知道,云卿冷漠的将被子重新蒙住自己的头。
时邈哪都好,就是大早起老过来踹他的门。
要不让时灵焰给他的门加把锁?云卿闭着眼睛再次被时邈薅了出来。
‘时邈很脆,又脆又菜,不能打。打了米拉吉亚都救不回来。’他一遍遍在心里重复,才松开紧握的拳头。
“本来还想着去趟黑市淘点东西呢,现在看来是去不成了。”一口气叭叭完,时邈叹了一口气顺着床沿坐到地上。
“不如多睡几天,过几天该出发了。”云卿哼哼了两声,斜着眼瞟他。
“不是,小卿子,我发现你一点都不八卦哎,我…”时邈话说到一半,突然诡异的停了下来。
随后他怜惜的拍了拍被子,整个人突然散发出慈母般的光辉。
“小卿子,等回来哥一定好好养你。”
“……”什么毛病。云卿在被子里翻了个白眼,冷漠的屏蔽了时邈变幻多端的诡异情绪。
“不过一码归一码,我说你最近怎么不天天找我要巧克力了。”时邈突然话锋一转。
听着塑料袋的哗啦声,云卿瞬间警觉。
“还给我。”他嗖的一声从被子窜出去抓装着小饼干的袋子。
“不要总是晚上吃零食,你白天吃我又不管你。”时邈把袋子藏在身后,另一只手和云卿打架。
‘当当。’
忽然,窗外突然传出了轻微的玻璃敲击声。
两个人一同停下动作向窗外看去。
“……”
窗外戴着帽子的男人迅速缩回头去。
“小叔?你咋染头发了?不是,你咋在这?”时邈脱口而出。
“……”
时邈的异能不应该是水而应该是透视眼。
时灵焰进退不得,只好在墙上挂着。
“时邈,我找你有事。”破罐子破摔,他朝时邈招招手。
“什么事呀,怎么不通讯联络我。”时邈颠颠的跑了过去。
“不方便。”时灵焰拽住他的衣领,直接把他从窗户拽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