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樱眼角沾染滑落水珠,不适的眨动眼球,迷茫美人姐姐的沉寂动作,软声唤:“姐姐,您怎么了?”
“没什么。”岑栖回神,视线迎上少女关切面容,指腹转而拨弄她佩戴的铃铛,清脆声响安抚些许情绪,“我让你下浴池是服侍梳洗,可不是让你贪玩的。”
“好吧。”柳樱还以为美人姐姐是让自己下班,没想还得加班呢!
水面波纹缭绕,柳樱拧着帕巾轻柔擦拭,视线停留美人姐姐曼妙身姿时,指腹轻触,羡慕道:“明明没有沐浴露,怎么这么光滑呀?”
难怪会有天生丽质这个词!
可柳樱的无心之举却让岑栖红了耳垂,偏身嗔怪的看向轻薄举动少女,无奈出声:“你,不许胡来。”
因着少女对婚事的不上心,所以岑栖亦有意疏离冷落两人的亲昵。
没想少女会运出这么亲近的举止,岑栖眼眸看向她人畜无害面容,暗想真是一点大防礼节都没有啊。
恐怕还不知少女背着自己,无意识的对旁人做出过多少调戏举动!
柳樱被美人姐姐盈盈目光看的摸不着头脑,只得应:“好吧。”
搓背,哪有不碰的道理呀?
于是柳樱只能别扭的用两只小手指捏着帕巾轻柔擦拭,暗想美人姐姐怕不是在故意为难自己吧!
好不容易,两人从浴池出来,岑栖拒绝少女服侍,自顾系着衣物。
柳樱偏头找寻衣物更换,用干净帕巾裹住长发,脚踩着木屐,随行出浴。
夏夜里的微风正暖和,柳樱坐在窗旁擦拭长发,迎风吹拂,目光偷瞄有些冷淡面色的美人姐姐,暗想不会因为这么一点小事就生气吧?
铃铛声响,柳樱奉着茶水,主动示好唤:“您要是觉得我笨手笨脚,下回换别的大宫人,怎么样?”
岑栖并未去接茶水,目光沉沉看向散落长发,更显乖巧文静的少女,既气恼又忍不住心怜。
“你以为朕是因为你服侍不当而不悦?”
“是啊,难道还有别的?”
柳樱眼露困惑,很是无辜,暗想看来服务业真是一件不容易的行业啊。
“你啊,从小就没规没矩,更是跟旁人不知避讳亲昵,现下必须要更改规矩。”岑栖接过茶盏放置一旁,掌心轻扯住少女颈间红绳,铃铛声响,将其拉入怀中,略带警告意味,“否则以后若是朕听闻你同旁人勾搭说笑,绝对饶不了你。”
柳樱突然被拉扯落入怀中,更是不明白没来由的话语,无辜应:“我现在连出御和殿都很少,怎么可能跟人勾搭说笑啊。”
难道美人姐姐又听到闲言碎语不成?
岑栖垂眸看向怀中少女,眉眼清澈澄澈,毫无半分旖旎念想,心里又觉得或许真是自己多疑。
可岑栖又不甘心被少女平白撩拨,而后又被当做无事发生,指腹停留在她唇间,清润嗓音略带埋怨的询问:“那你为何不再同朕亲昵?”
从那夜落水之后,少女就再没有主动亲昵,对于自己也是避讳的很。
受挫感,让岑栖颇为煎熬,因而入京都之后,亦不再主动去亲近少女。
一切好似恢复如常,可是岑栖知道一切都已经变了。
柳樱没想到美人姐姐这么直接突然,视线迎上她坚定而受伤的孤傲眉眼,顿时心虚躲避目光,支支吾吾的应:“我、我没有啊。”
如果说一切都是误会,美人姐姐不仅会生气,恐怕也会很伤心难过的吧。
这些年美人姐姐待自己一直都很好,甚至替自己考虑后半生而主动请婚。
虽然美人姐姐是小说里反派女帝,但是柳樱犯错顶撞,最多就是被罚禁闭,从未再有其它酷刑折磨。
岑栖指腹轻捏住少女下颌,迫使对视道:“那你躲什么?”
如果少女只是害羞,那岑栖还能有耐心。
可少女明明更多的是逃避,今日岑栖见她因出宫而心情愉悦,方才意识到她这阵子有多拘谨疏离。
“我没躲啊,只是刚才想起过些时日就要选妃,您到时肯定能有看得上眼。”柳樱不敢去看美人姐姐眉眼里的变化,埋头于身前,弱弱道。
完蛋,自己好像真的有点渣!
先是悔婚出逃,而后是误会亲昵,现下又想跟美人姐姐回归正常。
从美人姐姐的视角来看,自己真是渣女!
岑栖眼见少女心虚的不敢看自己,心间气恼她的没心没肺,却又因她服软依靠姿态而心软,薄唇抿紧,面色发冷,出声:“好啊,那到时让你戴着铃铛去观看选妃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