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皇女眉头舒展些许,摇头饮酒,叹道:“罕察族群在北漠骄横,其实本皇女更想去边境带兵打仗,可母皇定然是不会允许。”
门客提起酒盏倒酒应:“主子有鸿鹄之志,将来必能实现,不过如今要先将京都西卫调领得当做出一番成效。”
“说的是,你总能给本皇女劝说宽慰喜话。”
“其实奴还有关于那柳侍读的好事,兴许能让主子心情愉悦。”
七皇女看向门客,小声问:“莫非这么快就打听到那小妮子的把柄?”
“现下还没有,不过今日您告离栖亲王,那柳樱就被公然罚站。”门客汇报道。
“罚站,这算什么处罚?”七皇女兴致不高的应。
门客解释道:“主子有所不知,根据奴的打听,栖亲王从来没有处罚柳樱,今日您一来就是头一回。”
语落,七皇女陷入思索当中,指腹转悠酒盏,仰头饮尽道:“你的意思是栖亲王知晓小妮子对本皇女戏弄不敬,所以才当众处罚。”
“主子,所言极是。”门客添着酒水应声。
七皇女见此,眼露笑意说:“既然小妮子遭受处罚丢人现眼,栖亲王如此给面子,那本皇女就不跟她计较。”
夜色深处,残月静悬,衙司内悄然无声时,柳樱已经饿的六神无主。
岑栖停笔,目光看向魂不附体的少女,出声:“用膳吧。”
“是。”柳樱闻声,连忙于一旁推动坐轮服侍用膳。
“你,也坐下吃吧。”
“什么?”
正执筷布菜的柳樱,茫然的眨动眼睛,还以为自己饿的出现幻听。
岑栖无奈出声:“你难道不饿?”
“我饿!”柳樱连忙不客气的就坐,执筷夹起肉丸塞进嘴里咀嚼,齿间香油弥漫,满足道,“真是差一点就被姐姐饿死了!”
“你知道今日我为何处罚你吗?”
“因为我不该说姐姐年龄的问题?”
岑栖手握瓷勺喝着参汤,摇头应:“错,你错在不该戏弄顶撞七皇女。”
柳樱眼露震惊出声:“姐姐,怎么会知道?”
明明白日里七皇女谈话时,她没有提过自己半句啊?!
“关于你的一切,我自然都清楚明白,所以才想处罚让你长记性。”
“好吧,以后我远远看见七皇女撒腿就跑。”
岑栖闻声轻笑,视线落在少女认怂面容,欣然应:“你若能这样,最好不过。”
本来柳樱只是随口一说,没想美人姐姐竟当真了!
“姐姐,七皇女有这么厉害吗?”柳樱以前从来没有收到如此郑重的警告。
明明七皇女看起来就像是地主家的傻丫头,虽然性情骄傲自大,但是看起来并不坏。
而且十二皇女亦曾说过七皇女其实人不错,就是有些过于自视甚高。
“又错了,真正厉害的人,并不是七皇女,而是她背后的圣上。”岑栖执筷夹起藕片给偏食的少女,言语提醒。
“这跟女帝有什么关系?”柳樱不太喜欢吃藕,可是又不好拒绝美人姐姐,以免触发其它处罚方式,只得扒拉进嘴里,通通暴风式吸入!
岑栖神情凝重,思索道:“圣上让七皇女管理京都西卫,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想监视我。”
“咳咳、咳,不会吧!”柳樱险些被呛死,小脸通红的端起茶水灌下,满面不可思议。
七皇女那性子实在看不出有这等城府啊!
“你,很了解七皇女吗?”
“还行吧,七皇女一看就有点二愣子,虽然武功射箭不错,但是不像有心机的样子啊?”
岑栖听着少女的形容,好似有些耳熟的紧,秀眸打量着她,打趣道:“你这是以己度人,还是五十步笑百步?”
“那当然是……!”柳樱话还没说完,才迟钝发现美人姐姐似乎在调侃自己跟七皇女一样是个二愣子?!
柳樱眼露怨念,不敢回嘴,只得埋头扒拉米饭应:“姐姐就知笑话我不说了。”
“我不是笑话你,其实也觉得你说的有几分道理。”岑栖收敛神情解释。
女帝选择七皇女来衙司,而不是五皇女,大抵就有麻痹大意的心思。
众皇女里七皇女是心思相对敞亮的性情,而且又自幼跟蓉亲王交好,很显然是亲王党之中最不受防备的皇女。
柳樱闻声,眼眸微亮的唤:“真的?”
“当然,只不过现在是女帝心存怀疑,所以你不许再跟七皇女有任何冲突,否则可能会带来致命麻烦。”
“好的,姐姐放心吧!”
柳樱本来只是想戏弄七皇女而已,现下听美人姐姐这么分析,自是不敢再玩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