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栖抬眸看向少女掌心的令牌,没好说,其实就是口头表扬的一块牌子而已。
柳樱却不懂美人姐姐的话外音,乐呵呵的咬了下金牌应:“姐姐,这可是黄金哎!”
岑栖见状,哑然失笑的应:“所以呢?”
“所以,肯定很值钱呀!”柳樱眉眼弯弯的笑道。
“你啊,真是个小财迷!”说罢,岑栖自顾翻看书卷,暗想霍冀在深山里追踪半月,应当快要有消息了吧。
荆棘林间,射杀动静不停,黑衣刺客尸首横列,霍冀提剑跃过山坎,从容不迫的逼近道:“你逃不了!”
剑锋出鞘,霍冀刺中逃跑的刺客左腿,鲜血飞溅时,应声倒地。
紧随而来的官卫立即给刺客扣押枷锁,中年女子气息急促,目光凶狠看向霍冀道:“你要杀就杀!”
“放心,押送京都自有你的死法。”霍冀毫不避讳目光的说着,剑锋轻挑她身侧的佩囊,“来人,带走!”
“遵令!”官卫成队押送穿过林间。
霍冀步履缓慢的行进,掌心拆开佩囊查看物件,竟然是围猎布防图!
一行人快马入京都,夜深时分霍冀进宫复命。
女帝查看呈上来的图纸,眉目阴沉道:“犯人,可曾审问交待?”
“回圣上,她只说是收钱办事,但卑职发现她是京都口音,而且似乎并不是十二王谋反的死侍。”霍冀低声迟疑应,围猎巡卫图纸可不是外臣就能探听得知。
“此事你不必追究查证,让三皇女负责!”女帝眼露杀心的看向霍冀,制止她的猜测话语。
现在十二王已经处置,谋反大案必须要坐实!
“臣遵令。”霍冀见此,忽地怀疑圣上或许早就知行刺谋反一案,否则就不会突然让自己增防护卫。
这桩牵连十二王的谋反大案,背后之手,或许并不是霍冀猜的皇室,而可能是女帝!
霍冀无声退出御和殿,满面阴霾,脑间回想死伤无数的围猎宫卫,就连王公大臣亦是心惊,如果真是女帝一手操办,简直就是蒙骗天下人!
那自己方才的设想言语,无疑是在女帝的杀心边缘徘徊。
这么多年霍冀对敌生杀,一直都将生死置之度外。
可女帝却让霍冀感觉到不可捉摸的危险。
十二王曾是女帝潜邸时的部将门客,更是亲信,竟然就这般无端设计冤枉灭族。
那自己和霍氏一族,他日又会在什么时候成为弃子呢?
深夜里惶惶不安的并非只有霍冀,还有急诏入宫的三皇女。
御和殿内幽深寂静,三皇女岑杍跪拜在殿内,不敢轻举妄动。
烛火摇曳变换,无声之中,威压弥漫,侍官入内更换烛灯,亦不敢抬眸观望。
彻夜不眠,黑夜渐露曙光,眼看离上早朝不过半时辰,三皇女跪了大半宿,双膝疼痛难忍。
从内殿出来的女帝,缓缓迈步走近,阴沉目光看向本以为最是沉稳性情的三皇女,将图纸扔置地面道:“昨夜京都尉霍冀抓捕到刺客首领,她的身上搜出围猎巡卫图纸,你作何解释?”
三皇女看着图纸标注,连忙解释应:“圣上,她是臣派去执行命令的人手,但是那夜行刺人数远超出臣的布置,所以臣怀疑另有人从中作乱!”
女帝于殿内顿步,视线看向三皇女质询:“这场计划只有你与朕二人布置,难道怀疑朕泄露消息不成?”
“臣不敢,只是臣绝没有谋害圣上之心,还请明鉴。”
“若朕不明鉴,此时你已经身首异处!”
三皇女闻声,惊出冷汗,不敢动作。
女帝迈步走近三皇女面前,暗想她若非身怀毒心,那就是蠢笨如猪,所以才泄露如此大计!
“来人,传令三皇女发病休养,一时无法上朝,往后改由五皇女和七皇女协理职务。”
“臣,谢圣上宽谅。”
三皇女俯首谢恩,眉眼嫉恨尤如烈火,汹涌燃烧!
果然自己不过是一颗随时替换的棋子罢了。
现在十二王势力一除,女帝就要卸磨杀驴,何其残忍!
从御和殿出来的三皇女尤坠冰窟,步履蹒跚,满是不甘心的离开宫廷。
而御和殿内的女帝不放心的出声:“让暗卫守着三皇女,一切举动及时汇报。”
侍官弯身应:“遵令。”
早朝女帝让侍官突然宣布免去三皇女的一切职务安心养病,众人猜忌不停。
五皇女岑易和七皇女岑珀一同出宫道,两人皆是怀疑神色。
“五皇姐,圣上这是因何突然处置三皇姐?”七皇女虽然参与朝政没多少时日,但是总感觉透着蹊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