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方从宫道行进的岑栖,目光看见御和殿外静候的朝臣们,抬手示意侍读停顿动作,而后选择一处较为僻静地。
朝臣们有不少亦看见栖亲王,却远不如面见蓉亲王那般推崇备至,甚至有些冷落之意。
亲王党的朝臣们大多觉得蓉亲王比栖亲王更有继任大统的优势,所以存有嫌弃心思。
而皇女党的朝臣们,比如太傅张赟,则更是不可能去巴结栖亲王,因而追随的党羽,亦是视而不见。
赵晗见众大臣无一上前慰问,皆是冷眼相待,暗想栖亲王看来真是从来没有扶持势力啊。
一个出任都城左府令的亲王,竟然无人上前恭贺半句。
朝堂之上的大臣多是唯利是图,趋利避害的行家,恐怕栖亲王往后的职务不好办呐。
御史大夫秦铮与察院御史常黎两人不约而同的将目光落向栖亲王那方。
秦铮收回目光,故作困惑出声:“常御史,栖亲王曾是你的旧主,怎么不上去问访?”
常黎闻声,恭敬道:“秦大人,下官如今是察院御史,又是二皇女举荐,若再与栖亲王来往,恐怕也会给您增添不便。”
女帝,最忌讳结党营私,御史大夫向来再清楚不过。
现在突然如此言语,很难不让常黎怀疑是有试探之意。
秦铮闻声,目光看向谨慎的常黎,轻笑出声:“常御史,不必如此拘谨,秦某又不是老顽固,只是现下栖亲王初入朝堂,若无人问津,岂不是太无情?”
言尽于此,常黎觉得自己若是再避讳,反倒显得刻意,正当犹豫时,忽地瞥见人影应:“秦大人看,皇女们入宫道来了。”
语落,不仅秦铮常黎二人目光投落,其它朝臣们亦灵敏的探听动静。
三皇女岑杍和五皇女岑易看见静候的岑栖,两人随即迈步走近。
“栖亲王,真是早啊。”三皇女看向病弱模样的栖亲王,上前慰问道。
五皇女于一旁关切出声:“是啊,我们从宫外来,才拿不定时间,栖亲王若是久等而受风寒就不好了。”
岑栖看向两人风尘仆仆应:“放心,才来没多久,你们二人可用过早膳?”
三皇女点头说:“嗯,早朝若是政务繁忙,指不定要到几时才能离殿。”
“我在路上急忙吃了些垫肚子,否则饿昏在殿上,那可就出糗了。”五皇女玩笑道。
岑栖闻声,思索应:“这话听起来倒是很像是在说七皇女。”
五皇女一听,亦想起过往趣事,失笑应:“是啊,以前小七一块在太院读书,就常因贪睡而忘记用早膳,当时还闹了不少笑话。”
话语气氛正是融洽之时,不想,有一道突兀声响临近,“五皇妹何事笑的如此开怀,不妨说与二皇姐听听?”
二皇女岑淮荌迈步走近,不合时宜的打断三人的谈话。
五皇女见是二皇女,笑意淡了些许,面上客气道:“没什么,只是想起以前在太院读书时的趣事罢了。”
“说起来同窗读书,我只记得五皇妹每回都要靠三皇妹临时抱佛脚才能应对大学士的提问答卷,如今莫非想换只佛脚抱不成?”二皇女因着都城府令落选,心思不如往日镇定,意有所指的讥讽道。
语落,五皇女面色尴尬,一时无言。
三皇女看向挑刺似的二皇女,不想此时闹出矛盾,只得做和事佬的出声:“二皇姐过去在太院读书总是名列第一,我们几个皇妹甘拜下风。”
这话让二皇女心思舒畅不少,面露得意出声:“那是自然,只可惜五皇妹眼光不行啊。”
五皇女闻声,有些忍无可忍,回呛道:“二皇姐,既然有如此能耐,怎么会让四皇妹先封王爵,而至今无所获封呢?”
二皇女眼露不善的看向五皇女,威胁出声:“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本来二皇女就怕牵扯到四皇女的死,因而一时有些反应激动。
五皇女亦没想到二皇女会像炮仗似的一点就炸,心间有些惧怕,没敢应声。
眼见气氛焦灼,岑栖视线落在二皇女阴沉面色,缓和道:“二皇女莫置气,五皇女只是希望你能早日获封,并无恶意。”
二皇女闻声,目光落向坐轮里的岑栖,心里对她既畏惧又憎恨,面上却不复先前傲气,平和出声:“栖亲王说的是,我怎会跟五皇妹计较呢。”
当初栽赃大皇女谋反一事,二皇女始终怀疑被岑栖拿捏罪证,所以明面上不敢轻举妄动。